我“阴差阳错”的高考-开封高中老三届校友网 开高682班 陈随源在澳大利亚悉尼旅游1978年秋天收到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专业的录取通知书后,对我在开?
我“阴差阳错”的高考-开封高中老三届校友网
开高682班 陈随源
在澳大利亚悉尼旅游
1978年秋天收到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专业的录取通知书后,对我在开封一高“重理轻文”情况有所了解的老师、同学和朋友,都感到惊讶、意外……
“重理轻文”的缘由
68届在开高学习的时间是老三届中最短的,仅仅一年。我们682班的同学中约有一半人来自豫东各县的名校。每到周未,大多数城市学生都迫不及待地回家补充营养,享受天伦之乐了,只有我和不需要回家拿口粮的农村同学一起打乒乓球、篮球,甚至到校办工厂学工。剩余的大部分时间呢?我都用来读书、做题打发了。
文革初期与学兄们在开高合影,后排左一陈随源。
时间久了蛮荒大巫师,我对数理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其迷恋程度一点不逊于现在年轻人玩游戏。能攻克一道道难题便成了我极大的乐趣。任课老师们发现后就有意多给我留些题做。再后来就干脆把他们备课的参考书拿给我看湖南卫视在线直播观。那些日子我经常幸福、兴奋地沉浸在数理化知识的海洋中。在高一不多的大小考中,我的数理化成绩常常是滿分,包括附加题。
对语文,我不感兴趣,尤其不喜欢背课文。有次在语文课堂上,老师叫我背课文时我竟然背不下来,弄得我颇为尴尬。很快语文老师就发现了我“重理轻文”的状况,便对我很不满意,似乎我轻文就是对他的轻视。语文老师立即向班主任徐正之反映了我偏科的情况。徐向几位任课老师了解情况后,不仅没批评我,反而给语文老师做了一些解释工作。几天后,语文老师见了我和以前一样和颜悦色,对我的误会也消除了,并且再也不在课堂上点我的名字、让我结结巴巴地背课文了。
文革开始后,班主任受到了严重冲击,在批他执行资本主义教育路线的大字报上,一条重要罪状就是计划培养清华大学白专苗子陈……
开髙的学生证
1973年我从农村回开封工作后,准备去看望有着知遇之恩的班主任徐正之,到母校一打听nuoio,才得知几年前他已不幸病逝。真遗憾!如果得知他病重,就是再困难我也要从几百里之外的汝南常兴知青农场赶回开封,也要再看望他一眼,送他一下。
名落孙山的77
1977年10月21日,国务院决定立即恢复高考。得知此消息后,我感觉就象一屡温暖的阳光照在心田。在姐姐的支持和鼓励下,我向单位领导提出了参加高考申请。单位领导认为我已有了孩子,就是考上也是就近进修、培训,毕业后还会回单位工作,所以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只提出一个条件——复习不能影响工作。我一口答应了,只要同意我高考已经谢天谢地了,复习时间何正德,那就挤吧。
在校办工厂学开机床
报什么专业呢?我想到了自己的工作。此时我在开封市煤建公司政工科,分工知青和宣传工作。每月我都要办一期大字报宣传栏,20多平米,从设计到写到画,全由我一人完成。只有粘贴时才找人帮忙。写,还好,基本没什么问题;画,肯定还应再提高一下,有次画带有毛主席像的刊头,为了逼真、形象,我还请河大美术系宋惠民教授专程过来帮忙把关。于是,我就填报了开封师范学院艺术系美术专业。填报后,我毎天晚上都到相国寺二楼美术班恶补素描。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美术专业考试结束了,我等待专业成绩,觉着成绩该出来了,便天天往单位传达室跑,並托人打探。谁知,不但没打探到成绩,反而打探到了新出的政策——25岁以上美术考生因年龄大一律不予录取。此时,我已29岁,按照这一新政策不仅不予录取,连卷子还沒批改,便悲惨地入了另册战气凌神。
这种情况如放在今天,不仅不可想像,而且早已闹翻了天,可能在网上网下传得沸沸扬扬。可在当年,平静如水慧深法师。要知道,在拨乱反正、百废待兴的年代,出台这个临时政策平常而又正常。
提前名落孙山,对我来说虽是件痛苦之事,但实际上对我影响甚微,因为希望不高,失望不大。我照常上下班,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过去了。
阴差阳错的78
春节过后,78年高考新政出台了遛鬼 酥油饼,全国统考、落实“重在表现”政策、分数面前人人平等、尊重知识、选拔人才……我又向单位提出参加高考的申请,领导爽快批准了,条件仍是复习不能耽误工作。我看透了领导的心思,他是做顺水人情,他认为我考上考不上都要在他手下工作,他同意报名顺了我的意,以后我肯定会在工作中更认真、更积极、更听话。
报什么专业呢?由于有了上次一早就名落孙山的教训,我反复研究了当年的招生政策,並在报名截止日前做出影响我一生的决定——弃理报文。主要因为,报理科的大龄考生只能报师范院校,而报文科沒有任何限制,可以成倍地扩大报考范围,增加成功概率。
其实,使我下这决心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因素:十一年来,我的语文程度在社会实践中已有一定程度的提高。
在高一学习时,语文老师对我的高抬贵手,数理化老师和班主任老师对我的知遇照顾,我终生难忘和打心底感谢修仙技能树。但客观上也造成了我语文程度与很多同学间的不小差距。对此,我心知肚明。
从文化革命开始到上山下乡当知青,再到在煤建公司上班,我在写大字报、讲话稿、总结、大事记的过程中,在办墙报、大字报专栏、小报、工作简讯等的锻炼中,我在阅读、写作方面收益匪浅。这就增加了我弃理报文的底气和信心。
尤其需要一提的是,在文革开始不久,年级、班级的界限就打破了,在很多活动中,我得以长期接触到高水平、高年级、外班的学兄学姐们,与他(她)一起学习,一起写、画,一起开会、计划、研究、总结佛伊泰克,一起步行串联,甚至提前报名上山下乡,与66、67届一起下乡到汝南常兴知青农场。近朱者赤连君曼,近墨者黑。高水平的他(她)们对我的成长、提高起到了不可低估、不能替代的学习和榜样作用。
开高校领导、老师、校工厂师傅和同学们欢送陈随源提前报名随66、67届上山下乡
我迷恋数理化只有髙中一年,而在语文方面的社会锻炼已超过十年。经过仔细分析,我果断选择了后者——十年何裕民博客。结果,我填报了开封师范学院中文系走读班。志愿虽然不高,但是如果考上了,既能上大学深造,又能照顾家庭,两全其美的选择啊!紧张的复习也开始了,当然是业余时间,主要在晩上。
7月20日,开始高考。我发现每科的题目都有我们髙一学生没有学过的,但量很小。于是我就对这些沒学过的题目毫不犹豫地开了天窗,集中精力和时间应对学过的题目。考完,感觉尚好,至少大分都不会丢。河大走读班应该不成问题。
我开始与家人商讨如何想法搞到一张购物劵,以便添置一辆自行车,用以每天骑车上学、回家。你可知道,当年自行车是多数家庭的主要交通工具,属于标配的三大件“自行车、手表和缝纫机”。添辆自行车不仅要凭自行车票,还需要几个月的工资。
过了不久,分数下来了,我考了近450分,满分500。分析一下,被扣的分基本是开天窗所丢的梦幻变身曲。其中数学成绩最低,80多点,问别的考生,这成绩比大多数人还真高出不少。看来,高中一年级我对数理化下的功夫恐龙侵袭,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关键作用。语文90分差点,也达到了我的平均分数。有了这分数,我悬挂的心彻底落了下来,只等录取通知书和买自行车了。
文革串联时与学兄学姐在韶山合影,后排左四陈随源。
梦般的重报志愿
一天刚刚上班,领导通知我说,商业局打来电话,叫你今天上午10点前赶到市教育局招生办曹又方。通知书不是可以送单位吗?在核实电话准确无误后,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赶到了市教育局。
我从沒到过市教育局。看到教育局办公室从墙壁到桌椅都破旧不堪,心想这条件比起我公司的办公室,还要差一大截子,可能是文革中教育机构受到严重冲击的缘故。
和我同样接到通知赶来的还有二三人。招生办人员首先介绍了情况质子教授。原来鉴宝术士,录取工作正常进行中,北大、清华招生人员调阅档案后提出,要把高分考生录走,否则回去没法向学校交待。而高分考生多是大龄考生,志愿都报得低。怎么办?市、局领导连夜研究,决定特事特办,高分考生挡案调回,志愿重填。
天上掉下块馅饼,掉下个林妹妹。好事欧阳靖纹身,照办。一份高考志愿表又摆在我的面前。由于过于突然,没有一点准备疯狂修复,我就报了招生院校目录中的首页首行首个专业“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专业”。几乎沒有分析冰岛大狙,没有研究,没有犹豫。反正有河大走读班兜底呢。其他几位考生也是没有准备,按照要求仓促地重填了志愿。经历了这次中国高考史上罕见的重填志愿,我觉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颇有天方夜潭、海市蜃楼般的梦幻感觉。
沒过多久,单位传达室真的送来了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被中国最高学府正式录取了。小小通知书小小地轰动了公司上下,领导也觉得脸上有光,高兴得有点合不住嘴。
78年考入北大后在北大图书馆前与同班同学合影,后排左五陈随源。
而我,可能心里早有些准备,也可能需要开始考虑怎么准备上学的一些事儿,並没显得那么高兴。相反,从那时起,在上大学期间、毕业后的工作中,我时不时地思考:
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也许我会在班主任、任课老师的呵护下,继续“重理轻文”,继续迷恋在数理化知识的海洋里,最后可能在北大的东邻一一清华大学求学(好狂好自信!
刘冠廷)。
如果没有在邓小平力主下恢复了中断11年的高考制度,我可能还在原单位工作,每月按部就班地办一期大字报宣传栏,也许也会像许多同学一样经历下岗、创业。
如果没有落实“重在表现”政策,出身不好的我也许就申报不了高考,即使申报了、高考了,成绩再好也过不了群众推荐、政治审查这一关,到头来当个工农兵学员也不够格,当河大中文系走读生也绝对梦不成真。
如果没有美术专业高龄生不预录取的临时政策,也许我这几十年会挥毫泼墨、玩色弄彩,驰骋在人物、花鸟和人间美丽的山山水水之间。
如果选择了报考理科丁桂鱼的做法,也许我会上开封师范学院,就算幸运重报了志愿,最多只能就读于北京师范学院,当老师,在三尺讲台上教书育人。
如果与长辈们一样生活在战乱年代……如果出生在炮火连天、民不聊生的叙利亚、伊拉克、利比亚、乌克兰……
这些所谓的如果,就是我们常说的运气,实质上都与自己所在的政党和国家发展、挫折的命运紧密相连。而我,仅仅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幸运儿,有幸遇到了一个重要机会,且抓住了、抓紧了这个历史机会而已。
2017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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