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童年读书的那些事儿（二）-新文学青年 童年读书的那些事儿老侯/文二林彪出事的时候，我家从城市又搬到了一个小镇子，父亲结束干校学习，开?

散文/童年读书的那些事儿（二）-新文学青年


童年读书的那些事儿
老侯/文
二
林彪出事的时候，我家从城市又搬到了一个小镇子，父亲结束干校学习，开始“三支两军”，在这个镇子的煤矿企业任军代表，在家的时间比以前多了许多高原直泰，对我管束的频率也高了许多，或许这正是我改邪归正的原因，但我更相信图书对我的“归化”更强烈钭正刚。
小镇有两所中学，一个是“矿中”，一个是“区中”，“矿中”是矿务局办的，人、财、物都要强一些，“区中”是地方政府办的，土里土气普米克都保，也不气派，我的二位哥哥选择了洋气的“矿中”，我则在矿务局辖下的基建处小学读书。这是个因煤而兴的偏远小镇，与内蒙交界，属于蒙汉杂居，后来干脆划归内蒙。2010年故地重游，我见到了老同学，他们俨然蒙古人，大碗喝酒，用刀子切肉算爱研习社，其实他们都是矿工子弟。

因为有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矿工和技术人员，这个小镇融合了各种文化特点，各类人才似乎都找到了表演的舞台，最明显的是，每年都要举办大型运动会，各个项目一展开，全镇都插满了彩旗，学校、运动场周围竖着宣传牌，每个孩子都能在运动会上找到自己的位置，每个家长都为自己的孩子兴高采烈。我是个好动的孩子盛世大宋，运动会给了我施展本领的机会张俐娜，一百米、跳远、手榴弹是我的强项，稳拿年级前三名。为了提高竞技水平，我从《雷锋日记》中获得启发，用绳子拴住手榴弹弹柄，一头系在树枝上，然后挥臂拉扯树枝。这个方法就是雷锋记录在日记里的。许多年后，当我知道这位英雄身高只有一米五六时，我开始怀疑这本书的真实性，因为我的妻子身高一米五八，开车时还要加个座垫，否则看不见车头。雷锋开的是大卡车依媛奈绪，难道他是站着开的？怀疑归怀疑，但我还是得承认，《雷锋日记》对我无产阶级思想品德的形成作用非凡，最直接的影响，是我在二十三岁时，跳进冰冷的河里，救起一位寻短见的少女，团市委以“雷锋式的好青年”表扬了我。海量信息处理
《雷锋日记》固然是本好书，不但教我做好事，还教我像英雄一样记日记，从戴上红小兵臂章，直到我成为人民教师，坚持了十年，即使在我的红卫兵资格被取消时，我还在日记中保持着同资产阶级思想作斗争的劲头——我们学雷锋小组扫了一年家属院，就想证明自己不是坏孩子。
但我实在算不得“好孩子”，坏孩子干的事我一样没落。有一次，我手欠，摘了校园里桃树上的桃子，那是一种毛桃，开开花，就结出毛绒绒的果子龙蕾，不大，青青的，不能吃。可我就非要上树摘几个尝尝，结果被登记在“批评栏”上，关天化日之下咒怨新娘，我居然还敢擦掉名字。我的勇气感动了几个赖皮孩儿，他们有意培养我，先是给我咸菜疙瘩吃，又给我“模子”玩，就是用泥巴烧制的像浮雕样的玩具，还借给我一本介绍蛇岛的图书，再后来就约我逃学，跑到学校旁边的基建工地，躲在砖堆里吃瓜子，喝汽水。一个同学从鞋窠子里扣出一个小纸包，用手指捻出一缕烟丝，放在一张纸条上，卷成一根烟，然后你一口我一口轮着抽，那个叫“向东”的大鼻涕一边吐烟圈，一边流鼻涕，很老练的样子。他是“王”，谁不服，就叫那些想巴结他的孩子出面去收拾人家，他自己不动手，真跟“座山雕”似地，总那么端着架子，身边的“八大金刚”，就可以摆平一切。我们还按照“王”的指示，分别选了班里的女孩做媳妇，至于为什么，也忘了，可能就是顺眼吧，还没上升到“压寨夫人”的高度中南大羚。从那时候起，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坏人必须得有一群打手护着。我虽然有勇气干坏事，但身边缺少“狗腿子”吴依洁，而我又不甘心给别人跑腿，最终没能跟这帮孩子混下去。不过江山志远，我倒是学会了烧制“模子”，也保留了那本写“蛇岛”的书。我依稀还记得有本介绍“鸟岛”的书，都是大连附近的奇特岛屿。

我没有成为坏孩子，跟我二位哥哥有关，他们两位在中学，从学校早已封闭的图书馆偷了许多书，他们看，我也跟着看，看不懂，却能听个差不离，像什么《青春之歌》《林海雪原》《红岩》《敌后武工队》《烈火金刚》《欧阳海之歌》这类并不难懂，一些苏联的如《静静的顿河》《复活》《青年近卫军》《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我看不懂，也没兴趣，还有就是轮不上我看。那时哥哥们看书也是偷偷摸摸，当坏事干的，看几本书后，还回图书馆，再偷几本出来。我那时比较喜欢《红小兵》，一角钱一本，我偷了好几回二哥的压岁钱，买过几本，魏吉英后来东窗事发，挨了揍。其实那些书，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封皮，书名是后来根据记忆才对上号的。为什么都没有封皮呢？我想是为了保密故意撕掉的。要不是我后来学习中文，知道有这些书，恐怕我永远也不会想起小时候看过什么书丽莎·蓝道尔。
小镇子还有个文化馆，能打乒乓球，能看报纸杂志。有段时间我跟大哥去玩，看了不少《解放军画报》《解放军文艺》，我喜欢有枪有炮、打打杀杀的书。大哥有个同学叫李学，口才好，手艺巧，我相中了《阿福》里美国鬼子的卡宾枪王嘉鹏，他就拆了课桌给我做了一支，好长时间，我就背着卡宾枪，倚在他身边，听了《说唐》陈昱彤，对程咬金做梦骑马耍板斧的故事十分地向往，梦想着自己一夜之间从梦中醒来老朋友进行曲，便武艺高强了。为了学习武术迷失的大陆，我跟同学兼邻居隋军找来一本《体育手册》，跟着动作分解图，练了一阵子“长拳”，前手翻，后手翻，旋子翻比较熟练了，就跟头把式地对打，弄得我家鸡飞狗跳阿四龙组合，直到进了学校足球队，才消停下来。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老侯，实名侯国军，曾用名侯琼，《平顶山工人》杂志编辑，曾出版杂文随笔集《说说而已》，小说集《我的荒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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