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文学(七)-关注淡赏闲云《口技》 林嗣环 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
明清文学(七)-关注淡赏闲云
《口技》 林嗣环
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众宾团坐。少顷,但闻屏障中抚尺一下满坐寂然,无敢哗者。
遥闻深巷中犬吠,便有妇人惊觉欠伸,其夫呓语。既而儿醒谢庭锋,大啼。夫亦醒。妇抚儿乳,儿含乳啼,妇拍而呜之。又一大儿醒,絮絮不止猪蝶 。当是时,妇手拍儿声,口中呜声,儿含乳啼声,大儿初醒声,夫叱大儿声,一时齐发,众妙毕备。满坐宾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未几,夫齁声起,妇拍儿亦渐拍渐止。微闻有鼠作作索索,盆器倾侧,妇梦中咳嗽。宾客意少舒恩菲回来了,稍稍正坐。
忽一人大呼:“火起”,夫起大呼,妇亦起大呼。两儿齐哭。俄而百千人大呼,百千儿哭,百千犬吠。中间力拉崩倒之声,火爆声,呼呼风声,百千齐作;又夹百千求救声,曳屋许许声,抢夺声,泼水声。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虽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姜雨晨,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处也。于是宾客无不变色离席,奋袖出臂夏尉喻,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忽然抚尺一下,群响毕绝。撤屏视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注释]
1.齁:(hōu)
[评析]
《口技》一文选自清代张潮所辑的《虞初新志·秋声诗自序》。《虞初新志》是清代张潮编选的笔记小说,多系浙江人士的文章。林嗣环以福建人的撰述杂于其间,可推想《口技》是他流寓杭州时所作,时间应在清康熙初年,即17世纪70年代前后。
《口技》一文,原是作为林嗣环的《秋声诗》的序言。作者曾说:“嘻,若而入者,可谓善画声矣!遂录其语以为《秋声》序。”原意是借口技艺人的“善画声”,说明《秋声诗》亦是“善画声”的诗作。而所谓“善画”,就是今天人们常说的善于绘声绘色地作描写。他的《秋声诗》如何,且不去论它。但是玩味《口技》一文,却可以看出笔者所说的这种艺术匠心及艺术特色。
[作者介绍]
林嗣环,崇祯十五年壬午科(1642年)举人,顺治六年已丑科(1649年)进士。”他官至广东海南副使,驻琼州。林嗣环的著作有《铁崖文集》《海渔篇》《南纪略》和《荔枝话》等书。
《工之侨献琴》 刘基
工之侨得良桐焉,斫而为琴,弦而鼓之,金声而玉应。自以为天下之美也,献之大常。使国工视之,曰:“弗古。”还之
工之侨以归,谋诸漆工,作断纹焉;又谋诸篆工,作古窽焉。匣而埋诸土,期年出之,抱以适市。贵人过而见之,易之以百金,献诸朝。乐官传视,皆曰:“希世之珍也。”
工之侨闻之,叹曰:“悲哉世也!岂独一琴哉?莫不然矣。”
[注释]
1.斫:(zhuó)
2.窽:(kuǎn)
《卖柑者言》 刘基
杭有卖果者,善藏柑,涉寒署不溃。出之烨然,玉质而金色。置于市,贾十倍,人争鬻之。
予贸得其一,剖之,如有烟扑鼻口,视其中,则干若败絮。予怪而问之曰:“若所市于人者,将以实笾豆奉祭祀,供宾客乎马汉庆?将炫外以惑愚瞽乎缪洁晶?甚矣哉,为欺也!”卖者笑曰:“吾业是有年矣,吾赖是以食吾躯。吾售之,人取之,未尝有言,而独不足子所乎?
霍小红世之为欺者不寡矣,而独我也乎?吾子未之思也。今夫佩虎符,坐皋比者,洸洸乎干城之具也,果能授孙吴之略耶?峨大冠,拖长绅者,昂昂乎庙堂之器也,果能建伊皋之业耶?盗起而不知御,民困而不知救,吏奸而不知禁,法睾攵而不知理,坐糜廪栗而不知耻。观其坐高堂,骑大马,醉醇醴而饫肥鲜者,孰不巍巍乎可畏,赫赫乎可象也?又何往而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哉!今子是之不察,而以察吾柑!”
予默默无以应。退而思其言,类东方生滑稽之流,岂其愤世嫉邪者耶?而托于柑以讽耶?
[注释]
1.鬻:(yù)
2.笾:(biān)
3.瞽:(gǔ)
4.烨:(yè)
5.皋:(gāo)
《尚节亭记》 刘基
古人植卉木而有取义焉者,岂徒为玩好而已。故兰取其芳,谖草取其忘忧,莲取其出污而不染。不特卉木也,佩以玉,环以象,坐右之器以;或以之比德而自励,或以之惩志而自警,进德修业,于是乎有裨焉。
会稽黄中立,好植竹,取其节也,故为亭竹间,而名之曰“尚节之亭”,以为读书游艺之所,淡乎无营乎外之心也。予观而喜之。
夫竹之为物,柔体而虚中,婉婉焉而不为风雨摧折者,以其有节也。至于涉寒暑,蒙霜雪,而柯不改,叶不易,色苍苍而不变,有似乎临大节而不可夺之君子。信乎有诸中,形于外,为能践其形也。然则以节言竹,复何以尚之哉!
世衰道微,能以节立身者鲜矣。中立抱材未用,而早以节立志,是诚有大过人者,吾又安得不喜之哉!
夫节之时义,大易备矣;无庸外而求也。草木之节,实枝叶之所生,气之所聚,筋脉所凑。故得其中和,则畅茂条达,而为美植;反之,则为瞒为液,为瘿肿,为屈,而以害其生矣立道庭。是故春夏秋冬之分至,谓之节;节者,阴阳寒暑转移之机也。人道有变,其节乃见;节也者,人之所难处也,于是乎有中焉。故让国、大节也,在泰伯则是,在季子则非;守死、大节也,在子思则宜,在曾子则过。必有义焉,不可胶也。择之不精,处之不当,则不为畅茂条达,而为瞒液、瘿肿、 屈矣。不亦达哉?
传曰:“行前定则不困。”平居而讲之,他日处之裕如也。然则中立之取诸竹以名其亭,而又与吾徒游,岂苟然哉?
[注释]
1.瘿:(yǐng)
2.谖:(xuān)
3.裨:(pí)
4.稽:(jī)
《司马季主论卜》 刘基
东陵侯既废,过司马季主而卜焉。季主曰:“君侯何卜也?”东陵侯曰:“久卧者思起,久蛰者思启;久懑者思嚏。吾闻之:“蓄极则泄,闷极则达,热极则风,壅极则通。一冬一春,靡屈不伸;一起一伏坚韧不拔造句,无往不复。”仆窃有疑,愿爱教焉!”季主曰:“若是,则君侯已喻之矣!又何卜为?”东陵侯曰:“仆未究其奥也,愿先生卒教之”。
季主乃言曰:“呜呼!天道何亲?惟德之亲;鬼神何灵?因人而灵。夫蓍,枯草也;龟,枯骨也;物也。人,灵于物者也,何不自听而听于物乎?有昔必有今日。是故碎瓦颓垣,昔日之歌楼舞馆也;荒榛断梗,昔日之琼蕤玉树也;露蚕风蝉,昔日之凤笙龙笛也;鬼萤火,昔日之金缸华烛也;秋荼春荠,昔日之象白驼峰也;丹枫白荻撒贝娜,昔日之蜀锦齐纨也。昔日之所无,今日有之不为过;昔日之所有,今日无之不为不足。是故一昼一夜,华开者谢;一春一秋,物故者新;激湍之下,必有深潭;高丘之下,必有浚谷。君侯亦知之矣!何以卜为?”
[注释]
1.嚏:(tì)
2.蓍:(shī)
3.蕤:(ruí)
4.浚:(jùn)
5.懑:(mèn)
6.壅:(yōng)
7.荼:(shū)
《太公钓渭图》 刘基
璇室群酣夜,璜溪独钓时。
浮云看富贵,流水淡须眉。
偶应非熊兆,尊为帝者师。
轩裳如固有,千载起人思。
[注释]
1.刘基:元末明初著名的政治家与文学家。
2.璇(xuǎn)室:美玉装饰的房子王子峥。此处指商纣王的荒淫奢靡。
3.璜(huáng)溪:在今宝鸡市渭水之滨。相传太公望在此垂钓而得璜玉,故又称璜溪。
4.浮云句:轻视富贵之意。
5.偶应句:相传周文王将出猎,使人占卜曰:“将大获,非熊非罴,天遣汝师以佐昌。”果然出猎时遇吕尚于渭水之滨。本句意为偶然间应合 了文王非熊的梦兆。
6.轩裳句:轩为车,裳为衣。轩裳指卿大夫所用的车与衣。本句说当太公官高位贵时,又像本来就拥有它们一样。
[评析]
《题太公钓渭图》就是一首很好的写心言志之作,作为诗人本身,也常常是有意识地借题画以表明自己的心志,托物寄兴。巧妙地将主观心志寄寓于客观的描述之中,实为不可多得的题画佳作。
《群英会》(选自〈三国演义〉)罗贯中
却说周瑜送了玄德,回至寨中,鲁肃入问曰:“公既诱玄德至此,为何又不下手?”瑜曰:“关云长,世之虎将也,与玄德行坐相随,吾若下手,他必来害我。”肃愕然。忽报曹操遣使送书至。瑜唤入。使者呈上书看时,封面上判云:“汉大丞相付周都督开拆。”瑜大怒,更不开看,将书扯碎,掷于地下,喝斩来使。肃曰:“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瑜曰:“斩使以示威!”遂斩使者,将首级付从人持回。随令甘宁为先锋,韩当为左翼,蒋钦为右翼刘丽达。瑜自部领诸将接应。来日四更造饭,五更开船,鸣鼓呐喊而进。
却说曹操知周瑜毁书斩使,大怒,海南澄迈房价便唤蔡瑁、张允等一班荆州降将为前部,操自为后军,催督战船,到三江口。早见东吴船只,蔽江而来。为首一员大将,坐在船头上大呼曰:“吾乃甘宁也!谁敢来与我决战?”蔡瑁令弟蔡壎前进。两船将近,甘宁拈弓搭箭,望蔡壎射来,应弦而倒。宁驱船大进,万弩齐发。曹军不能抵当。右边蒋钦,左边韩当,直冲入曹军队中。曹军大半是青、徐之兵,素不习水战,大江面上,战船一摆,早立脚不住。甘宁等三路战船,纵横水面。周瑜又催船助战。曹军中箭着炮者,不计其数,从巳时直杀到未时。周瑜虽得利,只恐寡不敌众,遂下令鸣金,收住船只。
曹军败回。操登旱寨,再整军士,唤蔡瑁、张允责之曰:“东吴兵少,反为所败,是汝等不用心耳!”蔡瑁曰:“荆州水军,久不操练;青、徐之军,又素不习水战。故尔致败。今当先立水寨,令青、徐军在中,荆州军在外,每日教习精熟,方可用之。”操曰:“汝既为水军都督,可以便宜从事,何必禀我!”于是张、蔡二人,自去训练水军。沿江一带分二十四座水门,以大船居于外为城郭,小船居于内,可通往来,至晚点上灯火,照得天心水面通红。旱寨三百余里,烟火不绝。
却说周瑜得胜回寨,犒赏三军,一面差人到吴侯处报捷。当夜瑜登高观望,只见西边火光接天。左右告曰:“此皆北军灯火之光也。”瑜亦心惊。次日,瑜欲亲往探看曹军水寨,乃命收拾楼船一只,带着鼓东,随行健将数员,各带强弓硬弩,一齐上船迤逦前进。至操寨边,瑜命下了矴石,楼船上鼓乐齐奏。瑜暗窥他水寨,大惊曰:“此深得水军之妙也!”问:“水军都督是谁?”左右曰:“蔡瑁、涨允。”瑜思曰:“二人久居江东,谙习水战,吾必设计先除此二人,然后可以破曹。”正窥看间,早有曹军飞报曹操,说:“周瑜偷看吾寨。”操命纵船擒捉。瑜见水寨中旗号动,急教收起矴石,两边四下一齐轮转橹棹,望江面上如飞而去。比及曹寨中船出时,周瑜的楼船已离了十数里远,追之不及,回报曹操。
操问众将曰:“昨日输了一阵,挫动锐气;今又被他深窥吾寨。吾当作何计破之?”言未毕,忽帐下一人出曰:“某自幼与周郎同窗交契,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往江东说此人来降。”曹操大喜,视之,乃九江人,姓蒋,名干,字子翼,现为帐下幕宾。操问曰:“子翼与周公瑾相厚乎?”干曰:“丞相放心河洛中文社区。干到江左,必要成功。”操问:“要将何物去?”干曰:“只消一童随往,二仆驾舟,其余不用。”操甚喜,置酒与蒋干送行。
干葛巾布袍,驾一只小舟,径到周瑜寨中,命传报:“故人蒋干相访。”周瑜正在帐中议事,闻干至,笑谓诸将曰:“说客至矣!”遂与众将附耳低言,如此如此。众皆应命而去。瑜整衣冠,引从者数百,皆锦衣花帽,前后簇拥而出。蒋干引一青衣小童,昂然而来。瑜拜迎之。干曰:“公瑾别来无恙!”瑜曰:“子翼良苦:远涉江湖,为曹氏作说客耶?”干愕然曰:“吾久别足下,特来叙旧,奈何疑我作说客也?”瑜笑曰:“吾虽不及师旷之聪,闻弦歌而知雅意。”干曰:“足下待故人如此,便请告退。”瑜笑而挽其臂曰:“吾但恐兄为曹氏作说客耳。既无此心,何速去也?”遂同入帐。
叙礼毕,坐定,即传令悉召江左英杰与子翼相见。须臾,文官武将,各穿锦衣;帐下偏裨将校,都披银铠:分两行而入。瑜都教相见毕,就列于两傍而坐。大张筵席,奏军中得胜之乐,轮换行酒。瑜告众官曰:“此吾同窗契友也。虽从江北到此,却不是曹家说客。公等勿疑。”遂解佩剑付太史慈曰:“公可佩我剑作监酒:今日宴饮,但叙朋友交情;如有提起曹操与东吴军旅之事者,即斩之!”太史慈应诺,按剑坐于席上。蒋干惊愕望族庶女,不敢多言。周瑜曰:“吾自领军以来,滴酒不饮;今日见了故人,又无疑忌,当饮一醉。”说罢,大笑畅饮。座上觥筹交错。饮至半醋,瑜携干手,同步出帐外。左右军士,皆全装惯带,持戈执戟而立。瑜曰:“吾之军士,颇雄壮否?”干曰:“真熊虎之士也,”瑜又引干到帐后一望姚婉儿,粮草堆如山积。瑜曰:“吾之粮草,颇足备否?”干曰:“兵精粮足,名不虚传。”瑜佯醉大笑曰:“想周瑜与子翼同学业时,不曾望有今日。”干曰:“以吾兄高才,实不为过激变玄武门。”瑜执干手曰:“大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言必行,计必从,祸福共之。假使苏秦、张仪、陆贾、郦生复出,口似悬河,舌如利刃,安能动我心哉!”言罢大笑。蒋干面如土色。
瑜复携干入帐,会诸将再饮;因指诸将曰:“此皆江东之英杰。今日此会,可名群英会。”饮至天晚,点上灯烛,瑜自起舞剑作歌。歌曰:“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歇罢,满座欢笑。
至夜深,干辞曰:“不胜酒力矣。”瑜命撤席,诸将辞出。瑜曰:“久不与子翼同榻,今宵抵足而眠。”于是佯作大醉之状,携干入帐共寝。瑜和衣卧倒,呕吐狼藉。蒋干如何睡得着?伏枕听时,军中鼓打二更,起视残灯尚明。看周瑜时,鼻息如雷。干见帐内桌上,堆着一卷文书,乃起床偷视之,却都是往来书信。内有一封,上写“蔡瑁张允谨封。”干大惊,暗读之。书略曰:“某等降曹,非图仕禄,迫于势耳。今已赚北军困于寨中,但得其便,即将操贼之首,献于麾下。早晚人到,便有关报。幸勿见疑。先此敬覆。”干思曰:“原来蔡瑁、张允结连东吴!”遂将书暗藏于衣内。再欲检看他书时,床上周瑜翻身,干急灭灯就寝。瑜口内含糊曰:“子翼,我数日之内,教你看操贼之首!”干勉强应之。瑜又曰:“子翼,且住!……教你看操贼之首!……”及干问之,瑜又睡着。干伏于床上,将近四更,只听得有人入帐唤曰:“都督醒否?”周瑜梦中做忽觉之状,故问那人曰:“床上睡着何人?”答曰:“都督请子翼同寝,何故忘却?”瑜懊悔曰:“吾平日未尝饮醉;昨日醉后失事,不知可曾说甚言语?”那人曰:“江北有人到此。”瑜喝:“低声!”便唤:“子翼。”蒋干只妆睡着。瑜潜出帐。干窃听之,只闻有人在外曰:“张、蔡二都督道:急切不得下手,……”后面言语颇低,听不真实。少顷,瑜入帐,又唤:“子翼。”蒋干只是不应,蒙头假睡。瑜亦解衣就寝。
干寻思:“周瑜是个精细人,天明寻书不见,必然害我。”睡至五更,干起唤周瑜;瑜却睡着。干戴上巾帻,潜步出帐,唤了小童,径出辕门。军士问:“先生那里去?”干曰:“吾在此恐误都督事,权且告别。”军士亦不阻当。干下船,飞棹回见曹操。操问:“子翼干事若何?”干曰:“周瑜雅量高致,非言词所能动也。”操怒曰:“事又不济,反为所笑!”干曰:“虽不能说周瑜,却与丞相打听得一件事。乞退左右。”
干取出书信,将上项事逐一说与曹操。操大怒曰:“二贼如此无礼耶!”即便唤蔡瑁、张允到帐下。操曰:“我欲使汝二人进兵。”瑁曰:“军尚未曾练熟,不可轻进。”操怒曰:“军若练熟,吾首级献于周郎矣!”蔡、张二人不知其意,惊慌不能回答。操喝武士推出斩之。须臾,献头帐下,操方省悟曰:“吾中计矣!”后人有诗叹曰:“曹操奸雄不可当,一时诡计中周郎。蔡张卖主求生计,谁料今朝剑下亡!”众将见杀了张、蔡二人,入问其故。操虽心知中计,却不肯认错,乃谓众将曰:“二人怠慢军法,吾故斩之。”众皆嗟呀不已。
操于众将内选毛玠、于禁为水军都督,以代蔡、张二人之职。细作探知,报过江东。周瑜大喜曰:“吾所患者,此二人耳。今既剿除,吾无忧矣。”肃曰:“都督用兵如此,何愁曹贼不破乎!”瑜曰:“吾料诸将不知此计,独有诸葛亮识见胜我,想此谋亦不能瞒也。子敬试以言挑之,看他知也不知,便当回报。”正是:还将反间成功事朱五六,去试从旁冷眼人。
[注释]
1.壎:(xūn)
2.蔽:(b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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