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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战记|4、西藏尼泊尔之行-刘玥在星期六胡为这名字编编说不行,所以改成 胡路。。。我想不出更好的了。。。再嫌弃我也不改叻。五子彩珠。。摇??


的战记|4、西藏尼泊尔之行-刘玥在星期六
胡为这名字编编说不行,所以改成 胡路。。。我想不出更好的了。。。再嫌弃我也不改叻。五子彩珠。。
摇动打车编编都说不行。。。咳咳。。。摇摇招车老早退出历史舞台了好吗。。。好吧,摇动打车全部改成疾风打车。。。

见完胡路以后的一周,连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早餐读《华尔街日报》的时候,进办公室回邮件的时候,看朱匹厚提交的LBO模型与投资意向书的时候,呵斥分析师没有使用合适的债务工具计算内部收益率的时候,追要审查项目尽职调查报告和内部备忘录,半夜打电话把贾辛义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还有和大老王争论科技股市场投资机会的时候。
背景音里,始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质问她:我真的在创造价值吗?
贾辛义从内蒙项目上回来,他看起来筋疲力尽。但是连城从来没有因为心软而纵容过下属,为另一个医疗保险项目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有一位VP不告而别,贾辛义被派去顶替他的一个内蒙巨头乳业公司的尽职调查项目。为了调查公司的畜牧情况直接去草原上数奶牛。但贾辛义是连城的直接下属,同时也负责连城欲投的一个保险公司项目。贾辛义因为乳业项目耽误保险项目,期间还有三天时间失联。连城为此恼羞成怒。
她当着半个工区的面,站在他工位前,用所有人听得见的声音直接开骂。骂完了总结说,“你别他妈以为自己进买方就是成功人氏了。你下楼睁大眼睛看看中介九龙新界的成交房价。你买得起炮台山的一个厕所吗?你他妈就一卢瑟。别人赏脸让你顶个项目,你还真得瑟起来了。凤凰男还不知道上进,回家见你妈你都有脸。少自我感觉良好。这个案子要是砸了,我会被大老王操死,但是我先把你操死!”
贾辛义一直面无表情。那面瘫脸连城看着真是想抽他。绩效考评给F都不解气。连城骂完,贾辛义冷冷地盯着连城的眼睛,声音轻清地问,“老板……你从来就没有过怀疑吗?”
她呆了一下。
她从来没有过怀疑吗?
毫无疑问,连城认同SV文化。她的全部职业生涯都在SV度过。她把自己叫作一个“SV女孩”。她喜欢她的团队,也认可团队在做的事情。投行每年都会辞退10%的雇员,这其中有许多高层员工。她在激烈的竞争中生存下来,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离开。
可是,随着职位的提升,她越来越感受到所谓的“职业天花板”李恩霖。说到底这是一家美资银行。亚太区主管永远是纽约空降。美国人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中国籍雇员,虽然干苦活累活的都是中国人。他们偶尔也会奖赏其中的出类拔萃者以一个合伙人的头衔——然后飞快地变相辞退,付一笔高额的补偿费劝他们退休。就在不久前,投行部一位做并购的合伙人宣布退休,她升任合伙人才两年,不过43岁,为SV服务二十年。
表面上,公司里的每一位雇员都认同公司文化,客户至上,追求卓越,为股东创造最高回报。可是有一句没有被说明的潜台词飘在空气里:“一切只关乎钱。”
她自己也知道。客户与价值是信仰,可也不过是个政治正确的幌子。就像她骂下属时总爱叫他们去看房价。这是投行,一个只关乎钱的地方。
她想起交易部的一位印度同事。那时她还是VP,而他是做量化交易的ED。他们一起喝酒。喝醉了以后他说:“一般人进了SV都会觉得,啊,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公司。我要好好为它工作。不,我才不给它一个shit。我呆在SV只是因为别处给不起SV的价钱。如果有人给我20%的加薪,我立马走人。对,我对SV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羁绊,虽然这是除了NASA以外我唯一服务过的公司。对,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妓女——你在笑什么?你觉得妓女是个糟糕的职业吗?不,我告诉你,我们跟妓女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她们出卖身体,我们出卖脑力和时间刘奕呈 。这没有区别。
“事情是很简单的。你有这个技能,公司需要这个技能,公司向你支付一笔钱使用你的技能。就是这样简单的雇佣关系,不要有感情掺杂。有一天,公司不需要你了,它就会轻轻易易把你砍掉,把你当屎一样从窗户里扔出去。”
这个道理,其实每个人都知道。所以在投行的每个人都会考虑退路。
像连城这样做到董事总经理的投行高层,想要跳槽,其实是很不容易的。去上市企业做CFO是最好的退出路径。问题是谭泽睿,有多少空缺的上市公司CFO岗位呢?又有多少资格过剩的投行高层?
而胡路给连城展示了另外一条退出路径——创业公司。
充满风险……却也充满诱惑。
连城开始仔细看胡路递交的商业计划书。看项目,第一是看团队,第二是看价值。
一路打车团队来自阿里巴巴B2B事业部。所谓B2B,就是“企业对企业”(businessto business),也就是买家与卖家都是企业。这个部门的前身是“中国供应商”服务,自称“中供铁军”,旗下最重要的平台是服企业采购批发的1688.com,而部门最重要的工是直接销售,就是挨家挨户地去做地面推广。胡路在阿里B2B服务八年,第一年做到业绩全国第三,第六年成为最年轻的区域经理。
这个头衔听起来很吓唬人,但实际上到2010年,阿里B2B在国内划分有72个区域。胡路的销售业绩也许突出,可是根本没有进入阿里核心高管层,他的履历也完全没有亮眼到能够吸引连城注意的地步。连城周围精英云集,平日所接触的随便一位企业高层,都能拿出更漂亮的履历。
一路打车的商业计划,是利用智能手机的定位功能,通过移动互联网,连接司机与乘客;简单地说就是用手机叫车,盈利方式是收取打车费的一定比率。这个商业模式的发明者是美国的奔腾,这家公司成立于2009年,次年5月手机应用在旧金山正式上线。考虑中国的实际情况,中国人多车少,出行叫车是大众主流的刚性需求。如果说阿里改变了人们的交易方式,腾讯改变了人们的交流方式,百度改变了人们的搜索方式,那么,谁能改变人们的出行方式颜桦,谁就是下一个巨头。
能够给投资人带来丰厚商业回报的,一定是能够产生社会价值的东西。移动出行,是的。
问题是军婚潜规则,这时距离奔腾的产品发布已过去整整两年,手机打车领域已经涌现出好几家同类型公司大清弊主,北京有疾风,上海有小蜜蜂,杭州有欢喜打车。一路打车想要杀出重围,谈何容易。
连城已经下意识地开始做SWOT分析。
内部因素。
优势:这是一个有价值的商业项目;这是一个已被验证的商业模式;这是一个地面推广强悍的销售团队。
弱点:一路打车团队一无背景,二无资本,三无技术。
外部因素。
机遇:移动出行是主流刚需;打车市场尘埃未定。
威胁:智能手机尚未推广;打车领域竞争日趋激烈,竞争对手有政府背景。
连城评估弱点与威胁。的确胡路出生草根德因泽,没人没钱没技术——那又怎样?
她连城就是背景。她连城就是资本。有钱就有人,怎么会没有技术?
的确90%的出租车司机都没有智能手机。但假如所有司机都有智能手机了,这场打车市场的仗也就尘埃落定了。
优势是真正的优势,弱点未必是弱点。
机遇是真正的机遇川谷绘音,威胁未必是威胁。
意味着降薪,意味着风险,意味着重头再来……意味着可能。
她在SV呆了太久了。也被保护得太好了。她生活在香港中环高薪金领的精英泡泡里。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可是当某一刻她停下来,将目光投向远处浪潮汹涌的海洋,她也会好奇——外面的世界,究竟什么样?
她动心了。
她抬头看一眼玻璃墙外正在埋头工作的同事,低头飞快地给胡路发几条微信。
“你要我加入一路。”
“好。我给你一星期。”
“说服我。”
两小时后,胡路发过来一份为期一周的西藏加尼泊尔自驾游行程单。
连城扫了一眼,拉了一个微信群,把贾辛义和朱匹厚拉进来,把一路打车的BP和胡路的行程单扔进去全民绯闻,发言:“今年过年别回家了。团建。”
朱匹厚发了一个漫天吐血的表情。
三分钟后朱匹厚半死不活地出现在连城的办公室门口。
“老大,我真的不是很有跳槽的欲望,我对我们公司特别忠诚——”
连城淡淡地扫了朱匹厚一眼,“你今年考评F,已经在裁员名单上了。”
“……”
这一年的大年初一,当辛劳一年的人们在家与亲人团聚,连城与胡路带着各自的团队登上了飞往西宁的班机。连城带着跟她多年的两个VP,专注金融领域的贾辛义,与专注TMT项目的朱匹厚。胡路带着张刚,他在阿里的直属上司与他的天使投资人,还有吴铭,胡路的发小和一路打车的技术合伙人。
六个人包了一辆越野车。第二天走G109从西宁到格尔木,八百多公里。一路是笔直的柏油路,途经锡铁山、柴达木湖、青山、察尔汗盐湖与万丈盐桥公路。贾辛义、朱匹厚轮流开车。胡路、张刚与连城坐在中间。
胡路给连城讲一路打车的故事。讲他们如何跟中关村e世界厮磨,用最便宜的价钱租下一百平的仓库;讲他们40天跑129家出租公司寻求合作,没一个谈成;讲一路app上线,叫车成功率只有50%,他见投资人带俩手机,哪个响就拿哪个;讲一路上线最早只有16个司机,一路员工天天绕三环打车当托,一直打车到吐。他讲增长也讲瓶颈猛鬼爱情故事,讲日活也讲辛酸,讲BP也讲愿景。
他接着给连城讲他自己的人生。讲江西上饶的河口古镇,信江码头曾经的繁荣与如今的落寞;讲他从江西到北京求学,勤工俭学时还去洗脚店打工;讲他进入阿里B2B事业部,如何以最快的时间拿下最难缠的客户,如何在一年时间里将销售额做到全国第三,又如何因为失败,带着团队当着整个事业部同事的面,给绩效优胜的团队洗脚。他讲成功也讲失败,讲理想也讲悲惨,讲过往也讲未来。他讲到口干舌燥,声音嘶哑。青海二月呼啸而过的冷风,好像成了他人生的背景。
第三天从格尔木到那曲,行程大约九百公里,海拔大都在五千米以上,一路翻越昆仑山、风火山、唐古拉山,跨越楚玛尔河、秀水河、通天河惊世皇后。连城仍然坐在中间,身边人换成胡路原来的上司和一路打车的天使投资人张刚。张刚给连城讲他对胡路的印象,佐证他们在一路的拼搏;讲创投圈大佬黄浦江老板对胡路的印象。接着又换成吴铭,他曾与胡路在阿里有过共事;他讲他眼中的胡路,敢闯敢干敢拼,为了业绩可以不要命。
这期间连城有高原反应,头开始疼,吃了药也不见好。有时太阳穴在一突一突疼,几乎疼到要掉眼泪。但她一直咬牙没说疼。胡路看她脸色不好,中途叫停车让她休息。她拒绝,让朱匹厚接着开。头疼昏沉的时候染指首席总裁,她就在枕着窗,看高原上掠过的牦牛和藏羚羊。
第四天是在那曲。连城发烧了。年前一直在忙那个保险公司的项目。只休了一天假。在大年三十赶回家里给父母拜年,第二天就匆匆赶到西宁。她的身体因过度疲劳而不堪负载,终于在高原上爆发。于是在那曲休整一天。
第五天连城又生龙活虎。最后一段路程是从那曲到西藏,在西藏飞快办好去尼泊尔的签证,不加停留就踏上了去尼泊尔的旅程。沿着G318从拉萨开往加德满都。一路雪山轩壮,白昼短而辉煌。车到中尼边境聂拉木县时,天已全黑。他们停车休息。贾辛义与朱匹厚下了车,跑到路的另一边。
这几天的行程,她听进去的话,他们也听进去了。她带他们来,很有一点要他们替他把关的意思。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与他们单独交流。
连城于是趁这个机会,跟着贾辛义与朱匹厚到了路的另一边。
“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
“尿尿。”朱匹厚诚实地说。
“……”
连城等他们解手完,终于逮住机会,问他们对一路打车的看法。
贾辛义的回复是一个字:“干。”
朱匹厚叹口气,“老大,您现在年薪港币上千万。一路打车上一轮融资才人民币两千万。您觉得他们会拿多少钱给你付工资?从SV去一个草根创业公司,您做好了降薪多少的准备?降一成,林艾为降两成,降一半,还是降九成?”
喜马拉雅的冷风呼啸而过。连城在羽绒服里微微发抖。
朱匹厚续道:“就算胡路让您做他的联合创始人,愿意分给您一两成股权,可是——九成创业公司都是要倒的。完成A轮融资的创业公司,六成挺不到B轮就倒闭,两成挺到C轮,一成挺到D轮,3%到E轮,只有1%到F轮和pre-IPO。您有什么样的自信,觉得一路打车就是那1%?”
连城在冷风里微一迟疑。
但只是一瞬。她一瞬恢复强大而霸道的姿态。
“一路是不是我不知道。”老板脸上摆出那种叫朱匹厚十分熟悉的霸气冷笑,朱匹厚浑身肥肉一颤。连城如以往气焰嚣张,“我一向都是1%。”
行程继续。他们在当晚入宿加德满都。第六天一早在当地找到旅行社接受直升机跳伞培训。这是胡路为连城设计的旅程终点。
凌晨四点踏上前往费瓦湖高空跳伞基地。最后一次听教练讲解。穿装备,背伞包。他们要面对的是所有跳伞方式中最吓人的一种:AFF,加速自由落体。
连城最常参与的运动是攀岩。她最懂的是攀爬栾馨,而不懂如何坠落。她心里对这项运动充满恐惧,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流露出来。
张刚和朱匹厚没有报名。朱匹厚说情愿被开也不要跳伞。吴铭在最后一刻放弃。最后站在跳伞口的,只剩下胡路、连城和贾辛义。
AS350直升机升上12,000公尺的高空。费瓦湖如蓝色的夜明珠,在熹微的晨光中动人闪耀。就在不远,喜马拉雅的雪峰接受阳光的馈赠。
教练做完最后的纠正和讲解。机舱门打开询君意。狂风涌入,吞没了一切声音。活佛济公3片尾曲
胡路站在跳伞口,日光落在他高高的鼻梁上。表情平静,目光坚毅。
迈出最后一步前,他回头朝连城轻轻一笑。声音听不见,可那口型是说:“敢吗?”
他纵身一跃。
轮到她了。她的余光扫视到她身旁不远的贾辛义。他以一种带着蔑视的冷漠斜视她。
她站在跳伞口边缘。她忽然想起她的孩子,心生退意。这一跳有可能跳空。她真的可以冒这个险吗?
喜马拉雅山脉在地平线上横亘。面前是风是风景。
必须无所畏惧。她是1%。她要自己证明。
她没有退路。
不需要退路!
连城眼睛一闭,跳了下去。
时间好像停止。头脑一片空白。眼睛可以看到所有景色,耳朵却一无所闻。风声震耳欲聋。地球颠倒。她是浩瀚天空里一个渺小的点,在疯狂的无助中疾速下坠。软弱没有助益。把身体平摊。强迫自己用残存的理智读秒。
这个自由下坠的过程持续大约40秒。身体已被冻僵。耳畔轰鸣,头痛欲裂。因为疾速的下坠,耳膜几乎被气压差击碎。
空气阻力比想象的要大。她勉强借助空气找到平衡,展开身体像一张弓。有一点像游泳。每隔五秒查看手腕上的压力计,确认高度。在4000英尺的高空,哆嗦着拉动开伞索。这个过程十分艰难。
滑翔伞的伞翼打开。下落的速度一下放缓。但是以操纵绳掌控方向仍然艰难。心里恐惧那伞会颠倒吴育婷。
手脚已麻木。冷风从头盔的缝隙里钻进来。躯体失去知觉,然而眼前一派清明。她是断了线的纸鸢在宇宙里的自由。从未有过的高度。从未有过的风景。山风浩荡,冰雪温柔。博卡拉河谷平坦开阔,鱼尾峰躲藏在玫瑰色的云层。
她在风里招摇了一会儿,终于靠近地面。在一个小山丘附近袁子轩。在将要着陆时全神贯注,左右手同时拉动两个拉环。最后一个侧翻身体的动作没有做好。脸先着地,头盔重重撞在泥土上。
头痛已到极致。身体虚弱,耳鸣愈烈一望无际造句,视线模糊。她在地上喘息。听自己的心跳。太好了还活着。
接着她跪在地上狂吐。早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她慢吞吞地脱掉头盔,解开绳索。看见不远即是湖泊。她踉踉跄跄地向湖边走,双脚已经冻麻。
地面温暖。她洗漱毕,在湖边的淤泥里接着喘了会儿气冰月格格。周围没有人。又还过了十多分钟,一辆越野车出现在视野里。朱匹厚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挥手:“喂——老大——”
她站起来。摆出无所畏惧的表情。又是平日自信而强势的模样。越野车停在小山丘旁。胡路从车里下来,站在不远处冲她招手微笑。她朝越野车大踏步走去,脚步坚定。阳光和风扑打在脸。她还年轻。
她走到同伴跟前站定。没有人跟她嘘寒问暖。大家只是冲她笑。她微笑以报。
“I'm in.”
她说。

下周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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