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并非总如山-左心房的震颤常听人说“父爱如山”，于我，却很难想象，无论字面还是现实。“山”，于我，是一种压力，就像“三座大山”、“愚?

父爱并非总如山-左心房的震颤
常听人说“父爱如山”，于我，却很难想象，无论字面还是现实。
“山”，于我，是一种压力，就像“三座大山”、“愚公移山”以及如来佛压住孙猴子的“五指山”。“山”与“爱”连在一起，更使人无力招架。
历史上，“忤逆”曾是重罪，仅次于谋反（颠覆国家政权），科举之前，有“举孝廉”，古语有“百善孝为先”，而今有“国是家、善作魂、孝当先”的中国梦系列，或许是数千年高举的“忠孝”大旗，造就了这个“父爱如山”，因为，它总是在别人的故事里，遥不可及汪朝宗，身边的人们，却鲜有实例，我不怀疑它的存在，却也不愿苟同它像传说中那样泛滥。
不知是哪个伟大的先人创造了“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绝世理论崔二侉子，简便易行，使我泱泱中华出落成全球顶尖的“孝子”加工厂，为“文明古国”中“暴力爹”泛滥提供了强有力的理论支撑。或许，他们所说的“父爱如山”就是五指山的那座“山”。
看《户口本》时，看到了史老师对“父亲”一脸的鄙夷，在朋友圈里，他甚至把“得痔疮”这样的事儿都归罪于父系基因，当时差点笑出来，有点儿离谱，却也是关于“父爱”的回音。
扯远了，回过头来说自己。
父亲胡一菲跳舞，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接他爹的班成了一个吃商品粮的人，虽然他上班的地方离我们家只有五六公里，在我的记忆里，他大概要半个月或更久才回家一次（我们家在华北平原，父亲有代步的自行车）。分田到户后，我们家六口人的地（奶奶、母亲和我们姊妹四个），基本都是母亲一个人在劳作：我们在上学，“爹”在上班。他偶尔回家干一次活芈琰，总带着几个“帮凶”，干完活还要七荤八素吃喝一顿，彼时，好像只有他们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我们倒成了外人。因为，他们吃喝时宛如爱情，我们除了眼巴巴的听着看着之外，还要像店小二一样随时伺候着：端茶倒水、添酒添菜。他们吃的那些，或许只有过年时我们才能吃上一次，甚或不能，投入产出就更不用算金无忌。
那时，奶奶还在，“爹”每次回家时，奶奶便对吵闹的我们说:你们就闹吧从野人到帝王，“阎王”回来了，看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奋韩大飞？儿时的记忆里，“阎王”除了在全家吃饭时掀桌子、脏话连篇的骂人、臭揍不听话的我们之外，和我没有太多瓜葛。那些打人的情节，即使多年以后还为他津津乐道，仿佛是唐僧取回了真经，功德无量。与我的交集，薛俨更多是让我跑腿去给他买烟，买烟剩下的两分钱还要交到他手里，极少表示一下大方或谢意。搜遍大脑库存，除了害怕，就是陌生，所以，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在他回家时我会尽量避免面对面的尴尬。记得初中时，一次他骑着自行车进我们家的大门，我远远地看到之后快速闪躲，以至于母亲对我的表现有些异议，喊着我的名字问：来的那个人是谁啊？
虽然害怕他，但，其实他并没有怎么打过我，可能因为我胆小不爱惹事的缘故吧。唯一的一次，是冬天跟着他扫雪时，别人拿我的名字开玩笑，我接着那人的话合辙押韵的回了一句脏话，之后，我像一只兔子一样被揪着两个耳朵四脚离地的回了家。他打人的场面，我也只见过一次，那是因为我二姐做不出来他出的数学题，被揪着头发一顿修理，虽然时过太久，只留下些许印象，但，画面感依然很强。二姐自己的说法是：大把的头发掉了一地！那时的我，仿佛成了“杀鸡骇猴”里面的那只猴，胆子，就这样给吓破了。打人的场面使我惊惧，同时使我惊惧的还有奶奶、母亲以及“爹”自己所描绘的活灵活现的暴力场面，天长日久，由不得你不怕。
爷爷去世的时候是1994年冬天，我哥已经成家立业，日子过得还行，而且，他还是周围人眼里嘴里的“孝顺孩子”（与我对比尤其如此）。当时，按照北方农村的习俗大操大办了一次超级流氓教师，撑足了门面，“爹”在极力炫耀之时，总不忘提醒我：咱们家有你弟兄俩，你爷爷的丧事你哥给体面的办了，你奶奶走的时候就看你的了。当时，我心里的疑问是：爷爷奶奶到底是谁的爹妈蔡程？
慢慢地，“爹”妈也上了年纪，每年，我和妻子孩子基本都要回去两次（父母在河北，我们在陕西），见面时，“爹”总不会忘记提醒我们：“我们俩壮实就是你们的福气”吴费曼。这是事实孙杨国歌门，他们健康，对他们自己、对我们做儿女的，都是福气。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是在炫耀一种功绩。我却清晰记得，我读高中时，是我二姐给我学费生活费，我读大学时，是我哥给我学费生活费，对于一个挣工资的“爹”，我没有伸手向他要过一分钱，他也从未主动给过我一分钱。虽然菅山薰，不能否认，我肯定花过他的钱。
如今，我已经做别人的“爹”很多年，但是，直到今天我仍然认为自己这份“工作”做的很差，自己给自己的分数是“不及格”，这可能是到目前为止我做过的所有事情里最差的一个。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爹，我没有感受过“父爱如山”，也没有如山的父爱给自己的孩子。
我能做到的刘浥尘，是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努力尽一个父亲力所能及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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