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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陨侠亡 上 乱世唐门-玉笛声里论英雄细雨霏霏,临安城西。水滴沿着楼外楼瓦上的苔痕飘落,被风吹打在窗棂下的青石板路上,敲出一串低吟,和着??


星陨侠亡 上 乱世唐门-玉笛声里论英雄
细雨霏霏,临安城西。
水滴沿着楼外楼瓦上的苔痕飘落,被风吹打在窗棂下的青石板路上,敲出一串低吟,和着楼中酒客的叹息,一起湮灭在朱雀大街的嘈杂中。五颜六色的花伞伴着苏杭美女的吴侬软语,在朦朦言语中晃乱江湖人的眼睛。
楼外楼是临安数一数二的酒楼,地处闹市之中,楼上却清幽雅静,兼可远眺西子湖,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士大夫多于此地饮酒谈诗,那厢白粉壁上,还题着些许公子王孙的手迹。然而今日,偌大一个三楼南丹山风景区,只有两位酒客临窗对饮,显然是包下了这一层。
两个人,坐东者一袭青衫,腰间长剑解下横放在桌上,俨然一位落魄剑客,然而举手投足间却掩盖不住身上的公府气息。另一个宽袍白衣,书生模样,一言不发,只是倒满酒杯便一饮而尽。再倒,再饮,全然不去看对面的人。
“刘兄”,青衫客沉默半响,终于忍不住开口,却又不知当说什么,唇形变换数次,才幽幽地说:“嫂子和妍儿都已经被李大人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了。”见白衣人不为所动,依然自饮自斟,他又一次忍不住,一把按住“刘兄”倒酒的手,“别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白衣人终于抬起头,微带笑意地看着他,眼光却是雪亮。“醉与不醉,有什么分别?”但手中的杯子,还是放了下来。
“刘兄,你,我……”青衫客看着面前人从容的笑,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也翻过一个酒杯,倒得淋淋漓漓大学自习曲,一仰头喝了下去,喉结艰难地动着。手握着杯子,沉沉地砸在桌上,震得杯盘都是一跳。二人又对坐无语。
“滚开滚开!”打破这一沉寂的,是一个飞扬跋扈的声音。“胡公子,楼上被客人包了……哎呀……”老板的惨叫声从楼上传来奸人世家,想来是被那公子教训了。
“胡大人的公子,有名的‘胡来’,他怎么来了?”青衫客显然对公门中人都不陌生荞默之间。“管他呢。”白衣人看也不看,手中连杯带酒劲射而出,那锦衣华服的公子刚从楼梯上露个头,便被这一击击飞下去,发出一连串的惨嚎。
“星陨流光,这样的手法,用来打这种纨绔,可惜了。只是要打他,泼酒就好了,何至于连杯也扔过去。这青瓷杯,可都是越窖的上品呢。”青衫客打趣道披甲树螽。白衣人笑笑戛然而止造句,“我也不想打了这杯子,只是……”说着,又拿来一只大杯倒上酒,“你以为,那三七断肠散,在前二十天便没有毒的么?”
啪,青衫客手一颤,杯子跌碎在地板上,那平素里握剑的手,竟然在颤抖。“刘兄,你……”“已经十九天了,我如今的功力,只怕连之前的五成也不到的。老贼深居简出,今日倘再刺他不成,只怕我自己要先走一步了。”白衣人仍是淡淡一笑。
“那,那你可以不服毒的。”
“不服毒,李大人怎会放心派我来行刺。”
“你不来便是了!”
“不来石井美佳?”白衣人不笑了,“贾似道这老贼除了割地赔款和玩蛐蛐还会做什么?孟少保遗命,此人若为奸佞,杀之可矣。我若不杀他,如何对得起‘夜侠’之名,又怎么对得起战死襄樊的千万英魂?!况且,我若不应了李大人,你嫂子和研儿,恐怕就永远都会被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了。岑兄是在公府里做事的,难道也以为李大人是什么忠臣良相?”
皇城司四品带刀侍卫罗伯森,号称北司双璧之一的岑璧愕然失言,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夜侠。
夜侠刘星月,七式流星落,一口寒月刀,世称无双,被江湖中人誉为云忠之后的大宋第一游侠。不想今日如此委曲求全门派养成日志。纵是岑璧在公门和江湖中见过无数风浪,听了他这一番话亦大为失惊。
哐、哐、哐……楼下传来鸣锣开道声。岑璧向街上看去,两行仪仗,红衣大马,卫队甲士无数钱今凡,中间十六人抬的暖轿更是引得无数路人驻足观看。如此排场,普天之下,除了只手遮天的权相贾似道,再无他人。
“刘兄。”岑璧不禁叫了一声,白衣人却从容依旧,举起杯来狂情暴君,微微一笑,“这,是最后一杯。”言罢,一饮而尽。
眼里的笑意在一瞬间冻结成冰冷的杀机,白衣人手腕一振,抄起一只酒坛射向暖轿,就在飞至暖轿上方时,酒坛瞬间炸裂成千片,四散飞去,这正是流星落最后一式,江湖上也只闻其名的“天河星散”。
轿夫和甲士顷刻间倒下一片,就在一众卫士还未反应过来时驭灵主,楼外楼上,一团白影飞掠而下,直扑暖轿,刀光如月,映亮了阴霾的天空。空里流霜,寒月刀法最霸烈的一式。一斩惊魂,十六人抬的大轿竟被一击斩作两半,轰然翻开在街心魔运苍茫。然而让刘岑二人始料未及的是,暖轿居然是空的!
就在刘星月一愣的工夫,他已身处大批高手和军队的重围之中。两队禁军列盾成墙陈文法,将长街两端封死,如林的长枪铁戟,在雨中闪着寒光。不及避走的行人,竟被视为刺客同党而死于非命,原本热闹的街市,转眼变作杀场。鲜血染红了长街的青石板路面,随即被雨水冲淡开去。
“夜侠刘星月,果然是你。”带队的是御赐三品带刀侍卫长,金容仙贾似道义子,贾棠。“好身手,若非李平章暗中得知你欲刺杀丞相,可能……不过可惜,从今往后,‘夜侠’这个称号,就要在江湖上消失了。”
“是么?”刘星月横刀胸前,杀气四溢,“你这个认贼作父的狗腿子,不配死在我寒月之下,还是滚吧山狗1999,让那些所谓的高手们上来。”
贾棠愤怒了,他之所以官居侍卫长邓永祥,并不仅仅靠他的义父,也在于他本人的功夫。对面是刘星月,贾棠也知道对方不好对付,出手便是封杀八面的滚刀式。刘星月动了,可又似乎没动,但是一道雪亮的刀光已经把贾棠连人带刀断成四截。
作为战国末年最杰出的铸兵师,徐夫人一生最得意的作品莫过于寒月,寒月刀,其利足断神器干将、莫邪,是以燕丹千金求之,大侠荆轲置于督亢地图中以刺秦王。时逾千年,刘星月又以此刀名动天下鸿均老祖。其利足断将邪神剑,凡世兵器又有哪件可当其一击?是以刘星月宝刀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泉涌。十五式寒月刀法如大山雪崩,长堤溃口,水银泻地般席卷长街。其人轻舞飞扬,口中轻吟道:
“短剑号鱼肠,凤鲚腹内藏。力碎三重甲,当筵杀吴王。燕丹欲匡国,志愿弑秦强。荆卿善剑术,市井隐侠名,敢死酬知己,购刃徐夫人。图穷匕首见,殿上惊祖龙。惜哉击未中,千秋遗恨重。”刀式骤变,轻灵的短刀携千钧之力,一技“月照八方”九鼎迷踪,周围敌人,顿被击飞一片。吟诵之声,亦转作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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