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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百家:媒婆(外二篇)-雨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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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
文/雨街
在我印象之中,媒婆年轻的少,大多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太,那时这个年纪的人还都是小脚。
旧社会的妇女都缠脚,六七岁时就开始缠,缠脚的布二寸左右宽,一丈多长,从脚尖缠起,里三层外三层的,一直缠到脚腕处。缠好了,大人就推着孩子走路。脚缠得那么紧,疼呀,孩子就哭,不肯走,大人就说,你放着个大脚丫,以后怎么嫁人呀?!狠下心,接着推着女孩跑,直到把除大脚趾外的其他脚趾都踩断了蓝天传奇,压到脚掌下面去,再走路,脚就不疼了,但走得很慢。
媒婆说媒,三里五乡的,什么地方的都有,离的近的,就走着去,远的就雇辆“二等”。
二等就是用大水管车子驮送人的人力车夫,后车座上有个木头椅子,两边都能坐人。
有一天,我就看到这样一个媒婆,和一个大姑娘来我村相亲。相亲的那一家我也认识,我叫他保成哥。
保成家特别穷佞幸的重生,为了应付相亲的姑娘,家里的家具大多是借的,自行车是借我家的。
媒婆把那个姑娘领进家门蔡嘎亮,姑娘瞅瞅东,看看西,挺满意,说,“家具不少呀。”
媒婆就说,“好是好呀,事不成,那可都是人家的。”
姑娘又看自行车,媒婆又说,“这也是人家的。”
姑娘心里就想,现在是人家的,等我和保成成了亲,那可都是俺家的了。
媒婆见姑娘满意,就把嘴凑到姑娘耳边小声说,“保成这小伙子多好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民兵誓词。”
等“二等”送走了姑娘,保成他娘就说,“他大婶子,人家姑娘过了门,一看咱家什么也没有,不会怪你吧?”
媒婆就笑笑说,“怪什么怪,等生米煮成熟饭,一切不都晚了吗?再说了,我说这些东西都是人家的,没说是你家里的呀。”
保成他娘就嘿嘿直笑,赶紧让保成去打酒杀鸡,请媒婆吃饭。
媒婆把腿盘在炕上,坐主座,嘴里抽着烟,特有成就感的样子。说,“我从四十多岁开始说媒,那年不说成个几十对。走到哪村,看到孩子在街口跑,一打听,准是我保得媒生的。”
保成他娘就笑,说,“你可积了大德了。”
媒婆说,“这话一点不假,我儿女双全,儿子在县火柴厂当工人,经常给我捎钱。儿媳妇在棉纺厂,听说是什么挡车工,那机器一开,哗哗的响,那布就像流水一样织了出来。
鞠倩伟”
保成他娘羡慕的不得了,说,“俺这辈子要是有你一半的福气,俺就知足了。”
说话间,菜就一盘盘的端上来,有摊鸡蛋饼川娇群,鸡蛋饼摊得焦黄焦黄的,有小葱拌豆腐,有炸花生米,还有一盘猪脸肉。鸡在锅里炖着呢,还没好,保成他娘就说,“他大婶子,先喝着。”然后给媒婆倒上烫好的老酒,媒婆仰脖“吱”的一声就干了一杯。
媒婆几杯酒下肚,话就多起来,说,“送信靠腿,媒婆靠嘴,我从说媒以来,哪天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家里吃的穿的,还不都是我挣下的家业呀。”
保成他娘就连连点头,说,“可不是嘛,俺要是有你这张嘴,俺也想干这个呢!”
媒婆摇了摇头,说,“大妹子宿敌冤家,我不是说你,你这人太实诚,说话不会转弯。不信我考考你,假如一个姑娘一只眼瞎,呆傻,还结巴,小伙子又知道这些毛病,你咋说呢?”
保成他娘闻听没了话,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
媒婆说,“我是这样说的,‘二楞子,婶子今天给你保个媒,是大王庄老结巴的闺女。’”
二楞子一听殷光栋,头摇得像货郎鼓,说:“那个姑娘可不行,有一只眼睛是瞎的。”
媒婆见二楞子不同意,上去打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说,“眼瞎多好哇,别的男人不会跟她眉来眼去了,省得你吃醋了。”
“听说她是个结巴。”二楞子说。
“那更好哇,她不会叽叽呱呱,多嘴多舌。你愿意娶个闲话老婆呀!”
“可大家都说她有点儿傻乎乎的。”二楞子仍不肯同意。
“瞧你这呀,十全十美的人上哪儿去找!”媒婆又打了二楞子后脑勺一下,说,“我看你俩挺般配的,别挑挑拣拣的了,选个日子成亲吧!”
保成他娘听了媒婆的话,笑得都岔了气,就问,“这样能成吗?”
媒婆撇撇嘴说,“二楞子脑袋少根弦,我三说二说他就同意了,现在,人家的孩子都会满街跑了。”
保成他娘又忙着给媒婆倒上酒,说,“他婶子,有你给俺保成保媒,俺心里可就一百个放心了,事成后,谢礼俺只会比别家多,不会比别家少。”
载《散文百家》杂志
天上布满星 月牙儿亮晶晶
文/雨街
忘记是一年之中的那一天了,反正天已经很冷了,这时,村里都要召开一次忆苦思甜会,去时,天已经很黑了,冻得直流鼻涕,嘴里唱着一首歌:“天上布满星,月牙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
开会时,会搭一个临时的台子,台子用几根木桩固定住,上面再铺一层木板,上面再用芦苇席罩起来,前面的两个柱子上分别挂一盏气灯,气灯点亮前要往里面不停的打气,气打足了,点着时灯会像放气一样“嗤嗤”地响着,那灯也就越亮。
会台前方一般还要贴上用红黄绿不同颜色的纸写的会标,上面的字是: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
诉苦大会开始了,总有穿的特别破破烂烂的人上台发言,台上讲了什么,能听到的不多,因为台下人们不停的说话,说话的人多了,那声音听起来“嗡嗡”的。但有一件事我倒记住了,说一个放牛娃,冬天没鞋穿,也没屋子住,就住在牛棚里,为了给脚取暖,把脚埋进牛刚拉的粪便里。当然还有一句最令人害怕的话:万恶的旧社会,人吃人。
开完诉苦会,有人就开始往会场里抬干粮,开始抬来的是米糠做的,这是忆苦,其实当时有的人家连这也吃不上,见了糠饽饽就恨不能一口吞下去。姥姥拉了我一把,说吃一点算了,剩下的拿回家去吃。过一会还会有白面包子吃。
包子也是用很大箩筐抬过来的重生法海,也是随便吃。说是随便吃,人们就像抢一样,一箩筐包子转眼就没了,手慢的就围着送包子的人急急地问,包子还有吗?我忆苦了,还没思甜呢!送包子的人说,没了,没了,明年再来思甜吧。
那人听了就很不高兴的说,又要等明年,去年我就没抢上包子,今年又没抢上梁佩玲老公,我这真是重吃二遍苦,再遭二茬罪呀。
那天我抢到了两个包子,一个给了姥姥,姥姥吃了一口,放进了怀里,一个我也是吃了少半个,剩下的要带回家去,家还有妹妹等着吃呢。
包子是素白菜馅的,盐放得不多,油放的更少,一点油味也没有。
回去的路上,一离开会场的灯光,什么也看不见,人们把这样走路叫摸黑,大意就是摸着黑走路吧。可黑又不像墙壁,能摸到,腿脚不好的就会摔跟头。
快到家时,一条狗也许是看见我手里的包子了,两眼发绿的追上来,冲我的手就咬了过去,我一躲,那狗没有吞到包子,却咬到我的手腕上,咬得那个重,感觉手腕子都要断了,姥姥忙一弯腰,那狗以为姥姥要拾砖头打它呢,掉头跑开了。
回到家,手腕处已经不流血了,姥姥又烧了一团棉絮,烧成灰,敷在伤口上。后来伤好了,伤口却留了下来,现在我挽起衣袖,都能看到那有一排狗的牙印,半圆形的,像个月芽。
等忙完了我的伤口,姥姥掏出怀里的包子,妹妹在灯下看了半天也舍不得吃,后来她叫上姥姥,走出屋来,抬起头,看着黑糊糊的天空,问姥姥,星星呢?姥姥说星星睡觉去了。妹妹不依,非要让姥姥找星星,她说要唱着歌吃那包子。
姥姥被妹妹缠得没法,就说,你先吃了,吃了再唱,星星就被你吵醒了,它就会在天上睁开眼睛,让你看它。
妹妹早饿坏了,多半个包子三口二口就咽了下去,她还没吃饱,就瞅姥姥,姥姥就问我那半个包子呢,我以为带回来了,在家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姥姥扭头就往门外走,说,肯定是掉路上了,可别让狗吃了去。
姥姥出去找那半个包子去了,妹妹跑回屋钟情一夏,凑到油灯前哼歌:“天上布满星,月牙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
唱到这里她突然不唱了,问我旧社会什么样,?
我说,万恶的旧社会,人吃人呢!
妹妹问,吃谁了?
吃谁了?诉苦的人没说,我怎么知道呀。
但有一点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丢掉的那半个包子姥姥没有找到,我记得姥姥回来后总说那句话,“肯定是被那狗吃了。因为那狗没跑开科技证道。”
还有就是第二天,下了一场雪杨思维,雪很厚,我家放柴草的棚子都被雪压塌了。
姥姥看就那雪,就猛得嚷了一嗓子:“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载《散文百家》杂志
其乐无穷的事
文/雨街
那时有三句话记得特别清楚,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天高高在上,看得见,摸不着,想与其斗,有劲使不上黄怀晨。虽然那时有句口号:人定胜天。但具体到事上,好像也没对天怎么样。
别的村我不知道,但我们村却与地斗的最不遗余力。印象最深的就是砍树,老村的坟场很大,坟场里种满了白毛杨,人们总说树大招风,无论有风,还是没风,离很远就能听到那一片树发出低沉的轰隆声。
我没看到人们砍伐这些树,等我注意到这些时,这里只剩下一片高低不同的土丘,土丘前面以前有很多石碑,现在也大多砸烂了。那石碑高、厚、宽都以九为最大,取之久远之意,还暗含九泉之下,九天之上的祈福。
那么厚的石碑,要用多大的劲才能砸烂呀?当时因为人们常吃不饱,所以常用吃饱与吃不饱说事,最常听的一句话是:吃饱了撑的呀!听父亲说,没事做时就尽量少活动,还要把腿放到高处,躺着不动,这样能减少胃的消化,都饿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劲砸这些不相关的东西?那天,正好有一家把坟里的棺材起走了,我曾跳进坟坑去,坐在里面想这事,想了半天也没想通。
坟场的附近是一片片枣树,还有梨树,也全都砍了。树砍了,可人们还想吃枣子和梨子呀,就趁月黑时去邻村偷,邻村恨透了我村那些偷梨的人,捉住会吊到树上打。我没去偷过,但等人家收完了梨子和枣子重生舒眉,我会拿一根长长的竹杆去那里找对方遗漏在树上的梨子和枣子,我们把遗漏的梨叫风梨,好似大风刮来的一样。把枣叫落红枣,也是对方落下的红枣之意。低下头瞅瞅树下走动的那些腿,大都是从我村里走来的。
还有就是挖地道,白天挖地道,晚上就放电影《地道战》,老村已经没有一户人家了,先去那里挖。老村宅基地高,那地道挖得也大,最长的有二三十米吧,说鬼子来了,就藏到那里去杨雪鸥。
过了没多久,又要求家家户户挖地道,当时我一家人还商量了把地道挖在什么地方,挖在什么地方才不容易被发现。
因为紧挨河边,又没垫地基,水层特浅,挖了还不到两米,就出水了,只好重新填上。屋里总不能整天守着一口水井吧。
也许是与地斗烦了,也许没什么新鲜花样可斗,村里再组织与地斗的项目时,人们就懒懒的,出工不出力,那活一天天不见有什么进展。我村是平原,也想修梯田,后来就没修成。
与人斗的事见过一些,印象最深的是给一个人戴上用白纸糊的高帽子,那帽子比人还高,下面是一个圆口,戴到头上去,上面是个尖,然后让那人站到条凳上去,等那人在条凳上站好了,就有人诉苦,说到激愤时,就有人踹那凳子,把凳子踹倒,站在上面的人就会摔到地上。从对面踹,人会摔个四肢朝天,从后面踹,那人就会趴在地上,地上有时弄很厚的尘土,人落在上面,尘土就会溅起很高,弄得那人身上,脸上,甚至嘴里都是土金大人的梦,人们就大声笑,那帽子会摔出去更远。有时地上会铺一层炉渣,那东西硬硬的,摔在上面会把身上弄破,站在凳子上的人会穿得厚厚的,天热也不敢穿薄衣服恐怖食肉虫。
也见过让一个女的在街上走,那个女的和我家是邻居,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孩,头上扎着一对羊角辫,经常跑到我家来找我玩,我也曾去她家玩。她家有一只大公鸡,有一次我去她家,手里拿着一块高粱面饼,那公鸡见了就上我手里抢吃,我把那饼举过头顶,那鸡跳起来去吃,那鸡落下来时,喙在我肚子上划过,当时就划破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敢去过她家。
我没见过她的男人,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让她在街上走,还让她的脖子里挂着许多只鞋,她低着头,走的很慢,她的身后跟着很多人。人们像不认识她似的,或者说想要重新认识她似了,总有人冲她大声说,抬起头来。
她始终没抬头,那天她从街上回家就服了毒,那毒叫信,据说外表和冰糖的结晶体差不多。
她的两个孩子围着她哭,闻讯赶来的人就死死捺住她,往她的嘴里灌大便,她就不停的呕吐,方法虽然很恶心,但总算把她救了过来。
自此之后,再也没见过大高帽子,但听说有人背地里做这东西,夜深了带上它去地里偷庄稼。那时,还有看庄稼的人,叫看青,庄稼没成熟前,叫青,如青玉米,青高粱,统称青棵。不过这名字不如青草叫的普遍。
看青的人听到田里有声音,就会大嚷一声,那偷庄稼的人就会戴上白帽子,猛地从地里站起来,看青的人以为遇到鬼了,掉头就往家跑,有的回到家还会病好多天。
最后一次与人斗是分地,分集体的财产,争得脸红脖子粗的,谁家分的地比自己的好,谁家分的农具比自己的好,也要争吵半天,村干部没办法,让人抓阄,好坏全凭运气,外面不争吵了,就回家争吵去了。
载《散文百家》杂志
注:图片来自网上公开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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