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锐|听过马云给乡村教师上过两堂课，实地感受下乡村的教育风貌（下篇）-锐天涯观察接上新锐|听过马云给乡村教师上过两堂课，实地感受下乡村的??

新锐|听过马云给乡村教师上过两堂课，实地感受下乡村的教育风貌（下篇）-锐天涯观察
接上新锐|听过马云给乡村教师上过两堂课，实地感受下乡村的教育风貌（上篇）
四、代课老师

9月1日，我们从固原市区出发，坐车两个多小时来到原州区官厅镇阳洼小学，学校的杜雪红老师申报2018年“马云乡村教师奖”，目前已经入围。此行的目的是看看杜老师的相关情况戴良纯。
学校教务室门口挂着“庆祝宁夏自治区成立60周年”横幅。最近这几日行走在宁夏，很多机构都拉着类似一条横幅，大一点的学校也不例外。我们再次跟杜老师见面（昨晚回到固原，杜老师也住市区，我们和马德明、杜老师一起吃了午餐，杜老师不吃牛羊肉，只吃了一碗面，一直忙着给大伙拿蒜、拿碗，指导大家如何吃羊头等等）。她略带腼腆，中等身材，两块脸蛋肌甚至还有点高原红的特征。
教务室前面就是一个宽阔的操场，铺着红砖，还算平整，围墙一侧还修建几个带顶棚的车位。杜老师先带着我们去学校转一圈。这里的房子都是平房，红砖黑瓦，屋前有檐。从教务室过去一排房子，先是老师宿舍，一个房间摆放四张床，供三个支教老师使用，杜老师偶尔住校；再过去就是食堂仓库，放着一些油和米，门槛加固了一块半米高左右的铁皮挡板，怕老鼠进门撕咬；紧邻就是食堂，透过干净的玻璃隔间可以看到厨房物件摆放整齐，有几个馍搁着盘子当中，蒸笼冒着热气。
教室与这排房子平行，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每个班摆放一、二十余座位。每个班级配备活动黑板，中间放置电教屏幕，相对上一个教学点的两台空调取暖，这里锅炉管道集中供暖，墙壁一侧都是暖气片。一个学生一个冬天人均大概花掉一吨煤，这些都有政策补助。
两排房子一侧还有一排房子，这里是实验室。实验室后面就是旱厕，就在围墙的一角。男女都分出“学生”、“教工”，老师的蹲坑有水泥挡板，坑略深，里面还有粪水，依然很臭。

杜老师教过一些年级的语文和数学，多次获得“优秀少先队辅导员”荣誉称号。我们来到杜老师班级，学生大概15人，后墙黑板报写着“静，净，竞”，杜老师说这是她对孩子的日常要求，上课认真听课，讲究卫生，多学习。
听说阿里工作人员带着一群教育专家和记者过来，张校长开车赶过来。张校长管辖附近六个小学，他把大家先请进教务室“坐下来聊”，大家围着他在操场上交流各种问题。
班级前面有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同行的摄影记者摆弄无人飞机，几个玩耍的孩子围过来，他们轮流摸着无人机的马达、叶片。
天上开始飘着零星的雨滴。大家进入了教务室，几条课桌拼凑成一溜长桌，桌上铺上一张红布，摆放了一些核桃、苹果、干果之类。有两个老师给来访者发了一瓶矿泉水。

张校长做了一个总结发言，感谢大家对阳洼小学的关心，然后详细介绍这里教学点的情况。
一个年轻的女教师举着一个相机，在教室四周寻找各种角度拍摄。几个老师陆续端着热气腾腾的玉米棒子，土豆走进教室，还有当地油炸的馓子等食物。
校长招呼大家先吃，“当茶话会”。
十点半左右，大家都不饿。同行的记者品尝了一个脆皮核桃，点头称赞。
教育专家开始提问，详细到供暖的拨款费用，学生均摊成本。张校长一回答，教育专家就咂舌，这比北京的供暖成本还要高。
专家继续发问，现在生源是否减少，入初中的升学率，老师的工资待遇，发放问题，当前政策的执行等等。
校长回答清晰，入初中的升学率是100%，目前初中在国家义务教育范畴里面，除了个别学生辍学。
大家继续问，目前政策已经在清理代课老师，很多代课老师都转为正式教师。杜老师只拿两千多块工资，而正式编制的老师工资是她的几倍。有啥办法么？
校长说，杜雪红老师代课生涯从1991年开始，他是本学区唯一一个代课老师，当初本来有机会转正。资料审核不符合政策，于是一直在学习代课。
杜老师坐在校长旁边，一直没有开口，这才补充：高中毕业就一直在学校教书。当年有政策可以申请转正，因为自己生小孩在家，把教龄错开了，不符合审核条件，于是就没有评选上。
大家问校长，有没有什么办法。
校长回答，目前杜老师按照政策是不合理的，我们把她放着这里授课，费用来自经费的调整。杜老师也是一位优秀的教师，我们会想想办法。

杜老师一脸茫然。
教务处墙上的广播响起，很快要举行升旗仪式，各老师已经把学生集中在操场，连老师不到四十人。两位升旗手进入升旗台，校长示意暂停，一位女老师跑进教务室掏出两个红领巾给孩子围上。
天空飘起了小雨。国旗缓缓升起，音乐结束时，旗子距离旗杆还有一点距离，两个孩子拽了几次，没什么用，老师接过绳子拴牢。
孩子散了。门口的操场已经积起水，屋檐雨滴也练成一线。西海固的雨水今年有点多，有人喜，有人忧。喜的是庄稼可以生长的更好，忧的是庄稼在地里没有收回来。

中午十一点左右，我们掏出自带的速热米饭，倒入水，加入发热块，米饭就一直扑腾热气。
几个同行一直说“入乡随俗”，要吃吃这里特产土豆和玉米，尝试一下，果然赞不绝口。我拿了一个土豆和玉米。这些端上来的食物还有余热，土豆比较粉艾儿长靴，玉米糯口，不乏嚼劲和香甜更香，想再吃一个玉米，感觉有点饱。
临走之前，马云基金会的领队都会在悄悄留一笔餐饭。走后打电话告知联系的老师收钱。老师尽了心意做了饭菜，算是饭钱。这些都是领导干部的优秀传统，甚至可以追溯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日后都可以成为美德的谈资。
杜老师在电话里万分感激，大意反复强调，这些食物都是杜老师前天地里刚收割的，不花什么钱。

回头再看杜老师的申报表得知，杜老师在执教过程中，曾经帮助过一位智力发育不全的孩子成为优秀的厨师，这也算因材施教的典型案例。杜老师家中也不幸，在家婆生病时间里，自己周末要照顾，自己出过车祸，生过二次大病，做过手术。
杜老师沉默背后也有生活艰辛。
五、车陷泥淖
（这段除了第一段和后面一段与支教有关，其他与主题无关，纯粹记录这段行程。）
下午启程前往白崖乡小学。早晨出门，领队从超市买了一些蔬菜。白崖小学在当地条件艰苦，只有一名即将退休的老教师和一名代课老师杨雄，还有不到三十个学生。老师想了一些办法丰富孩子的生活，其中这里就有一个烧烤台。
雨没有停的意思，雨刷频率加快，司机跟着导航驶入一段黄土路，到处坑坑洼洼，我们随着车的颠簸起伏。这种不好走的路，在我们的这两日的行程还算比较少。经过一个村不到五百米，车轮就陷入进去，司机不停踩油门，车轮越陷越深，我明显感觉到靠近右窗的位置斜了。
雨下的久了，黄土地发胀了。看似平坦的路面，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拔出带着一脚黄泥。师傅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一不小心还跌了一跤，满脚都是黄泥巴，裤管也是一身泥，司机说，前面的路还很不好走。
道路右手边是一片玉米地，有农民收割了玉米，把秸秆整齐靠近田垄摆放。右手边是一块平地，隆起几个土堆，再远处就是一座座绿色的山坡。
同行的人抱了玉米杆塞进车轮。司机大概想往前开点，摆脱这个深坑。可是路面就刚刚过了一个车距，旁边就是一个两米深的水沟。车轮往前挪了几步，还没来得及后退调整方向，后轮又滑进深坑里面。司机猛踩油门，一只轮子抓不上力，悬空飞转青刺尖。
好不容易搬了玉米杆没用上，大伙看了真着急。同行的还有一个小车师傅，他见势不妙退了回去，从附近村里面借来一把铁锹，两位师傅轮流往车轮附近的深坑添土。车轮一动，这些土里面被掀走，车轮在这种松软的黄土地上使不上劲。

有人看到土堆上有一些砖块，想搬过来填进去。立马被同行制止：这些土坡就是人家的坟墓，千万不能动。
司机前前后后在四个车轮周围填土，然后上车猛踩油门，没法退就进，可是总走回老路。折腾半个小时，车就在这深坑打滑，坑越刨越深，进退维谷。
一伙人也跟着淋雨，前前后后指挥，秸秆也抱了不少，急的跳脚。

我们决定返回。司机开始把后面的路填平，能动的老少爷们开始推车。车轮终于往后退出这个挣扎一个多小时的深坑，大家欢庆鼓舞。推力刚刚卸掉，车后腿了几步，又在原地打滑。看似平坦的路，只要没有这把助力，还真不行。
有好几次，大伙都在青草地把脚的黄泥擦洗干净，结果还是追上车继续推，又是一裤管泥。
又折腾半个小时，大家有点精疲力尽。我们把车推到村庄路口，司机又想把车往前开一点，从村民的院子里面掉头。
村民立马阻止，调头的这段路只铺了一层砖，很容易塌。
司机又开始往后退，车子又在原地打滑。领队看到村民屋檐下完整的瓦砾，想通过购买的方式塞进车轮底下。
村民摇摇头，免费送我们。之前以为他们不近人情，站着看热闹，实则还是比较淳朴。
这路段还有一些石砾渣土，相比黄土地要结实很多。这次推车也相对容易一点。
很快，我们脱离险情，带着一裤管的黄泥巴合影留恋。
师傅从附近小卖部买了一箱水让我们洗手，没有人动。老实憨厚的司机其实也很辛苦，虽然前面一段路有点一意孤行的味道玉蒲团笑传，不停大家意见埋头苦干，按照自己的风格想走出困境。最后他开始听着大家的口号，配合踩着油门。

大家上了车，全身早已湿透，烧烤是吃不成了。只有小车师傅带着记者前往学校，摄影记者在吃苦耐劳这一点完胜我们。
后来有个同行的媒体人说，深陷泥淖其实也是代课老师。
六、平行世界

从固原出发，我们前往吴忠市同心县下马关镇。
9月3日，我们在下马关中心完小参加第一课暨开学典礼。这里有一个白星老师，2015年，他获得“马云乡村老师获奖”，白星老师儿时有点小儿麻痹症。当年他高分考上大学，但是没有学校收，于是被吴忠师范学校收留，于是选择回学校当老师。
早晨八点，阳光灿烂，天气微凉，同行的有两位澎湃记者早早来到白星老师的家中进行直播。澎湃新闻今天要同步直播了两场开学第一课超级异能左手，一所学校是在上海某公立小学，另外一所就是我们所在地。
这所学校很大，只是操场破破烂烂，地面没有硬化，很多路段只是铺了一层红砖。刚下过雨，地上还有不少积水。有块场地有个新篮球架，地面的水泥地破烂不堪，根本没法打篮球。旧的篮球架放在水洼当中，篮框锈迹斑斑。一溜过去就是一些兵乓球桌，还有一些吊环等体育设备。

白星老师看到同行几个记者特别开心，他们2016年见过面。白星老师带着我们去教室看看，孩子们正在早读，每个班级传出朗朗读书声。我驻足一个班，读书声停顿片刻，有个人起了个头，朗读声再起，他们读的是古诗。没有老师在场，这些孩子秩序井然。
白星老师介绍，这里大概有700多名学生，退耕还林之后，国家有补助，农民的收入提高了几倍，很多居民搬到下马关，孩子集中在这里上小学。
九点开始，学校的大广播响起音乐，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学生排着整齐的队伍从教室走向操场，有些班级齐步跑，队伍的节奏也没有乱。五分钟不到，几百人就在操场集合完毕，老师站立所在班级的两侧。

升旗台一侧，升国旗的一班同学已经列队等候入场。雄壮的国歌，整齐的队服，鲜红的领巾，国旗缓缓升起。
开学典礼第一项由年轻的校长讲话，话筒的音响断断续续，一位女老师忙着换话筒。校长照着手上的稿子念：经过一个暑假，很高兴大家能平安入学，鼓励大家认真学习；然后学生代表讲话，争做好学生之类。

仪式进入最隆重的环节，校长要给上学期优秀的学生颁奖，点名的孩子上台领好奖状，摆好pose，等待照相。学生上台就要经过一个水洼，有几个男孩子都是跳过去，后面有一个男孩子跟着跳，结果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水坑，一身干净的衣服沾了一片泥。女老师立马走过去，帮着这个孩子脱掉最外面的校服。
这个精彩的镜头，记者的直播肯定没有捕捉，当时的镜头对准获奖的学生。随后，老师就引导学生绕过这个水坑。
参加完典礼，我们去电教室听白星老师讲课。白星老师说，学校昨天才通知他接手一个新班级，现在学生都不熟悉，你们要来听课，我真是十分紧张。

四五十人陆续坐好。白星老师把拐杖靠墙放下，进行极富人格魅力的开场白介绍：同学们，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星老师欢喜佛薄情赋，得过马云乡村优秀教师奖，也上过电视。同学们，你们喜欢我么？
学生受到感染，齐身喊道：喜欢。
白星老师一拐一拐走下讲台，继续介绍，做我的学生有三大优点，作业少，成绩好，进步快，我还会每周给你们上音乐课和美术课，你们想不想当我的学生。
台下学生声音整齐洪亮，喊了一句，想。
白星老师微微一笑：同学们，我说了这么多，也对你们提几个要求。第一，上课认真思考；第二，认真完成作业；……
正式上课，白星老师上的数学课：小数乘整数九阳神君。

课件设置在课程软件里面，触动屏幕就跳到下一步，这类似ppt讲解，这效率比粉笔吱呀吱呀板书快多了。白星老师虽然上的数学课，但是他极富韵味，例如他会开启学生思考，让学生“把想法告诉笔记本”，学生在笔记本写下算数的一些思路，白星老师让学生说出这些方法，相互学习借鉴，此外还有分组讨论。白星老师点了不少学生点名字，他鼓励学生说，让老师记住你们的方法就是踊跃举手发言，不论回答错与对，他都带头鼓掌送给这些发言的同学。
白星老师来回走动，情绪调动的恰如其分。整堂课下来，被点名的学生大概有二十多人，白星老师都记住了十多个人的名字。

中午，我们就在教室吃饭，两道菜，一个芹菜炒羊肉，一个大椒配豆腐，这也是营养午餐的规定。白星老师跟我们一起吃饭，我们夸他讲课好，他不停说，我刚分的班，你们要来听课，我不知道多紧张。
我看了讲台一张纸，是白星老师备考内容，开场白的一些要点早已写好。他讲课丢掉拐杖来回踱步，很少看“提示”。有个前几年采访的记者再三建议白星老师，您可以少一点走动。

白星老师说，我讲课其实不累，我现在缺少身体锻炼。
饭毕闲聊。有人问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话题，你身体不便，对教学生活有啥影响么？
白星老师笑着回答，有一次，我跟孩子们玩耍跌倒了，当时特别害羞，但是我没有让孩子扶，我告诉孩子，人生总有跌倒的时候，你们是选择跌倒哇哇大哭，还是爬起来往前进？孩子们都说爬起来，我自己站起来。我通过这些方式来鼓励孩子，孩子也能接受，我把自身的劣势变成优势蔡冠伦。白星老师说自己获奖之后，自己在教学上有所探索，他不想让孩子死记硬背公式。他举例最多的案例就是在他的课堂，他计算锥形的体积，真的让孩子倒了三次水。他通过这些方式进行教学探索，时间久了，一味追求高分的老师还是有所触动，他们也喜欢跟白星老师交流。

吃完饭，我又去找厕所。从电教室穿过操场，来到大门一角看到厕所，几个蹲坑，一个尿槽还有杂物没有来得及清洗干净。这个厕所多半是供老师使用，上厕所还得捂住鼻子。不知道几百人的学生厕所咋样。这里是旧学校，白星老师很快就要搬入新学校，新学校有楼房。
晚上，我看了上海某公立学校的第一课，塑胶跑道，干净的教室，穿着美丽裙子的女老师，鞠兴浩老师讲课的内容和方式都差不多。乡村教育与城市教育差距很大，如果一个老师尽责，这些差距可以弥补。
白星老师兄弟姐妹都是老师，一家人对白星老师也特别支持。
晚上，大家都在骂央视的开学第一课，要求某视道歉：十五分钟的广告，几个炮娘来唱歌跳舞，让一个自己孩子都管不好的家长来以身示范……里面穿插放一堆教学软件推广app。教育部发文让多学生集体观看，这都放的什么玩意。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七、时尚老师

下午出发前往同心县。司机说有一段路塌陷了，大巴过不去，这一绕就四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此行的任务是看看中宁县喊叫水乡高岭完全小学马铃花，她获得2015年“马云乡村老师获奖”。马老师据说很时尚，被评为最美乡村教师，平时会带孩子做手工，包饺子等，丰富孩子们的业余生活。
喊叫水来自一个传说。一千多年前，北宋杨家军抗击辽军入侵官路修行，直抵黄河北岸的贺兰山，至喊叫水时，水尽粮绝，兵马饥渴。一时英雄失路，战马呼啸嘶叫不前，穆桂英心急如焚，大声呼喊：水，水，水。马蹄下滲出清清水流，喊叫水由此得名。这么多年，喊叫水缺水却是一大难题。

马铃花老师住在同心县，晚上和丈夫过来我们所住的宾馆。马老师穿着裙子，得体大方，温文尔雅。丈夫抱了三个西瓜，一定要我们尝下，说这是自然熟的西瓜，外面一般吃不到。大家都形成错觉，马老师教数学，而丈夫教语文秦皇岛游记。
9月4日，我们从同心县前往中宁县，开出同心县，很快驶入黄土高坡墨丹文照片，半个多小时，走出来到了小学。马老师今天又穿了另外一套裙子，她在门口和几个老师等我们。
这小学时一栋三层楼教学楼，房子处于高坡之上，能闻到牛粪与青草混合在一起发酵的味道，有股淡淡的清新。学校的操场没有硬化。可想而知，只要下雨就一身泥，锁校长开着一辆车过来，他说，这土地下雨干的也很快。

我们跟随马铃花老师走进课堂，听听她给孩子讲课上课。马铃花老师先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我”的几笔，试着让大家猜，这是什么字。
写了几笔，台下的孩子已经回答：我。
马老师从书包里面掏出马云乡村老师奖杯，让孩子读出这几个字，然后掏出一本厚厚的作品集，翻到有自己名字的一页，让学生反复确认，这是老师的名字。最后，她又从文件袋里面掏出一个毕业班的孩子作品集，这里面有孩子的留言，手工作品，绘画等等。马老师告诉孩子，老师不仅会教你数学知识，还会教你们绘画，手工作品。

和白星老师一样，她获得同学们热烈欢迎，孩子们很喜欢这个漂亮的老师。
下课了，马老师带着一群学生，让学生围成一个圈做游戏。同学们对无人飞机特别感兴趣，不停喊着，掉下来，掉下来。摄影记者慢慢降低飞机的高度，孩子们跳的更高。
马铃花的丈夫在同心县教书，她换到这所学校教书，只不过离家更近一点，开车仅半个多小学。相比北上广，这种通勤时间不值一提。对马老师来说，算近了很多，大概黄土高原车少人稀，不会堵车，对距离的量度单位相应发生改变。

据马老师说，自从她获奖之后，她的生活改变了很多。很多机构都来学校看过她，也给予她很多帮助。例如，她最近被人提名入选“最美教师”，她坦言，她不想辜负所有老师的初衷，自己也不想做投机者。
马老师带着学生和我们再见，临走之前，马老师和我们互加微信，她对微信添加好友还是不太擅长。最近，我又看到她发了几条朋友圈，都是教育有关的话题，例如发表对文理分班的一些看法。
八、并非结束
9月4日我们继续上路，距离银川越来越近，湖泊河流越来越多，路上车也多了起来。有人喊了了一句，终于见到了“宝马”，一种“洞中方一日 世上已千年”恍如隔世感。
中国有300万名乡村教师，我们见到的这几个，只是其中几个比较向上的典型代表，足以能反应出很多问题。我在记录当中，尽量客观表达，把总结留给读者。
乡村教育老师走过的路，只有大家身体力行去感受下，才能知晓他们的困境，才会知道教育在农村扎根有多难。我们所接触到的现状远远不及真实的千分之一，万一之一，乡村老师还需要更多人关注。唯有如此，乡村教育乃至中国的教育才会慢慢改善。
第二日，我们就地解散，经过这几日长途跋涉，加上泥泞中齐心协力走出困境，大家都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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