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室的故事（4）-码头第四章 无忌的挫折多年后，张无忌依然会记得，那时窗外洁白的杨絮在春天的晨风里飘扬，一缕阳光悄悄地落在周芷若的长发??

方程室的故事（4）-码头
第四章 无忌的挫折
多年后，张无忌依然会记得，那时窗外洁白的杨絮在春天的晨风里飘扬，一缕阳光悄悄地落在周芷若的长发上……
******************************************
不管怎样，无忌们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还是走上了郭靖令狐冲们以前所走的那条路，早操，上课；食堂，图书馆；电影，音乐；打球，下馆子。稍有不同的是，中文系太过庞大了，在毫不费劲地认识了所有的男生之后，张无忌发现要把所有女生的面孔认清实在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直到张无忌象走进过许多房间一样，走进那一天，一切才发生了改变。那天夜晚突如其来的一场雨来到张无忌的窗前。
多年后，张无忌依然会记得，那时窗外洁白的杨絮在春天的晨风里飘扬空难惊魂，一缕阳光悄悄地落在周芷若的长发上，她的声音清朗地在教室里荡漾……
那是一堂写作课，朱旭老师的问题使许多人有些紧张，正当张无忌想站起来的时候，他看见第二排的座位上有一个姑娘站了起来李存审戒子，而那缕阳光正好落在了她的长发上。张无忌觉得她的身影有着一滴水的清澈。
更重要的是，张无忌发现这个长发姑娘回答的，正是他所要说的。他忽然想起屈原的诗句：“乐莫乐兮心相知。”张无忌像看着人定湖一样，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想：她是谁？
“很好。这位同学很有自己的见解，而且很大胆。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周芷若……”
一星期之后，张无忌决定约周芷若一起去看人定湖。还是在写作课上。张无忌没在听课。
“靠，老大，你唠唠叨叨的干什么哪？”从来不听课的韦小宝小声地问，他不是闲张无忌吵，只是奇怪。
“别吵，我背台词呢。”
“靠，老大，你什么时候跑到剧团泡妞去了？也不带上我，真真不够义气！”韦小宝“狠狠”地说。
“别吵，回头再告诉你。”张无忌不耐烦了，“再吵小心我扁你。”张无忌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这事万一不成多少有些丢脸啊。
韦小宝一见张无忌有些变脸，只得识相地吐了一下舌头作罢。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坐最后一桌的赵敏正小心翼翼地看着张无忌，她敏感地感觉到张无忌有点心神不宁。
……终于下课了。和张无忌一周以来所观察的一样，周芷若依然是不紧不慢地收拾课本，她总要等教室空了，再从从容容地离开。可是，这次在周芷若旁边的丁敏君好像也在等待着什么，并不急着去上体育课。去还是不去？张无忌有点为难。约女孩子他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那可恶的丁敏君什么时候下课可都是冲在前头的，偏偏这时候装什么悠闲啊。
连张无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周芷若的跟前。张无忌的信心在开口前的一刻瓦解了，他像第一次上台的蹩脚的演员一样忘了准备已久的台词：“周芷若……我想说……”张无忌不安地看了看丁敏君，丁敏君一见有好戏更加没有走的意思。
“我知道有一个很好的公园……我，我，你能不能……我只是想做一回导游。”丁敏君一脸坏笑使张无忌更加紧张。其实，丁敏君的微笑更多的是善意，只是张无忌一开始就怪她误事，祝福也就成了破坏。
周芷若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张无忌想干什么。对于这个奇怪的男生，周芷若非但不会厌烦，反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跟他不是很熟不好马上答应，但如果拒绝张无忌，那他会受到伤害的，而且，丁敏君就在旁边沈亚军，她会跟别人怎么说？周芷若左右来回地张望，避开张无忌的眼光，使张无忌本能地感觉到她的紧张。后来，每当周芷若望着窗外想起张无忌的时候，总想，要是丁敏君当时不在场，她可能会从容一些，不会那样回答：“看看吧，……下星期再说吧……”
望着丁敏君和周芷若远去的背影，张无忌吁了一口气：总算结束了！他不明白，一切才刚刚开始。
心不在焉地上完了体育课，张无忌到学三食堂草草吃了午饭，回到宿舍一头睡下，黄昏的时候才醒来。平日里热闹的宿舍意外地冷清了下来，张无忌坐到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擦肩而过的男生女生，他看见静谧像一堵墙伫立在面前，他静静地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场景：被接受后不知所措的喜悦或者被拒绝后的尴尬。张无忌隐隐约约觉得，当自己来到周芷若的面前开口说话时，有一扇大门突然敞开，不一样的生活就在门的另一边，是的，不一样的，更好的或更坏的。张无忌拿起纸笔，给周芷若写了两封信。
在沉思中，必然来到的夜晚带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来到了张无忌的窗前。张无忌痴痴地看雨随着风砸进宿舍，沾湿了他的发，沾湿了他的心情。
远处的闪电有时照亮了一切，但，终于还是沉睡在夜幕里。张无忌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也许，周芷若就是在这个时候决定了一切吧。
……雨停了
……静
……
也许，周芷若就像这雨一样，突然闯进他的生命，又会突然地离去。
也许，周芷若就像闪电一样，照亮一切，即使只是片刻的灿烂。
最后，周芷若也许就像夜一样，必将到来，也终将离去。
这时候，偌大的汴大，会有多少人和张无忌一样坐在窗边，欣赏着同一场雨，咀嚼着同一份心情呢？
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关于张无忌和周芷若的流言出现了四种版本。男生楼这边盛传张无忌约会时从容得体的绅士风度；女生楼那边则极力宣扬周芷若的镇定自若。另外两个版本来自丁敏君和韦小宝。
可不管怎样，这一天权霸天下，张无忌只是挑了其中的一封信，就去上那一周一次的写作课。
张无忌特意赶了个大早，他觉得清晨似乎比一天里的其它时段都要开阔。他走得很慢。经过图书馆后面的“五四纪念亭”时，张无忌没有注意到在亭里背英语的赵敏看着他的奇怪的眼神。
上课时，几乎整个班级都显得心不在焉。男女生两大阵营，怀着各自的态度热切地期望着事态的发展。
女生方面除了个别几例，几乎所有人都希望周芷若防守失败，她们很明白榜样的力量。
而男生方面早就把这次约定视为一场攻坚战役，战果如何可能影响到许多人下一步的攻坚行动，此事自是备受关注；更何况有韦小宝和胡斐所下的豪注关系到众男生的切身利益：谁输谁请全班男生每人一腿鸡腿。
所以，韦小宝和胡斐决定提早五分钟自己下课。两人事先准备好了望远镜，准备在隐秘处侦查战况三秒哥，直击第一现场。
与他们预料的一样，一下课，大家没有像以往一样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张无忌只好延迟实施计划。
“怎么样……想好了吗？”看到旁边的丁敏君、赵敏、殷离没有离开的意思，张无忌只好硬着头皮在篮球场旁边截下了周芷若刘若旖，故作轻松地问道。
周芷若瞟了一眼正在坏笑的丁敏君，红着脸，显出仔细考虑过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下次吧……”
周芷若在众人面前的回答使得张无忌的心一颤，谁都没有注意到他脸上一掠而过的尴尬与失落，只有周芷若似乎捕捉到了那眼神背后的哀伤。
这时的张无忌把眼光转向那依旧飘扬的杨絮，在想，身旁的周芷若在阳光下肯定很美，可是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了。
“昨天下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去。”张无忌低着头打开手里的书，在100~101页之间拿出那封信，递给周芷若，“给你的……”张无忌的话让女生们有点莫名其妙，周芷若有点不安的接过信，发现张无忌并没有看着她。只有赵敏注意到张无忌的手里的书——西域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张无忌转身慢慢地离开，向宿舍走去。赵敏看见地上的杨絮在他走过时飘起来，与斑驳的晨光一起围绕在张无忌的周围。
周芷若低着头，懊悔不已，只是不明白懊悔的究竟是什么，一股莫名的哀愁的蓝色泉水开始静静地、慢慢地向远处流淌，伴着岁月，带着些许的苦涩……
女生们静了下来，有的假装跟别人打招呼，跑开了；有的静静地走开了。谁都想让周芷若静一静。
周芷若留在后面，小心地抬起头看着张无忌远去的背影，两旁的杨树青翠欲滴。张无忌走得很慢，周芷若久久地看着，忽然想起了一本书——卢梭的《孤独散步者的遐思》。
放下望远镜时，胡斐脸色苍白。韦小宝破天荒地用心算准确无误地算出了四十三腿鸡腿的价钱：“一共才一百——一十——一块——八毛而已！”
他装出无奈的样子：“哎，不多嘛！”
“韦大炮，算你牛。靠。”
“诶，咱们明白人不算糊涂账，愿赌可得服输！”
“靠，咱班不就四十几号爷们吗？小菜一碟。”
“屁！你脸上可没嘴里那么争气……”
——“你们干嘛哪？说你们哪。上课了！！”
从此以后，“胡斐，鸡腿！”的讨债声时不时地在胡斐的耳畔回响。十三天之后，食堂里专卖鸡腿的师傅已经知道胡斐的大名了。还了三十一腿的时候，胡斐发现除了张无忌之外，每个男同胞都叫他：“鸡腿”。
在食堂师傅知道胡斐的名字与胡斐荣膺“鸡腿”称号之间韦斯琴，韦小宝郑重其事地宣称，周芷若是喜欢别人才拒绝张无忌的。
“骗你？骗你是太监！靠，这么毒的誓你该相信了吧？”
“哇噻，那老大岂不是败得很惨？” 游坦之一见张无忌不在，放心地大声感叹道。
“谁败得很惨？”令狐冲好奇地从对面冲过来。因为紧靠阳台，所以只要有人，这两个宿舍的门很少关着。
“张无忌呗。”
“这小子折在谁手上？”
“周芷若。”
“周芷若？她？”杨康闻讯不紧不慢地踱了过来，“她可是特招生呢，汴大‘四大名捕’之一‘铁手’的千金……”
“四大名捕？” 游坦之白痴地问。
“‘四大名捕’都不知道？趁早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令狐冲看着游坦之可怜，便大发慈悲解释道：“在汴大混最烦人的就是失恋和补考。失恋不用说了，看看段誉就明白。不想补考就得小心这‘四大名捕’，这四个老师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不小心就栽在他们手里……”
“到底是那四位啊？”
“冷血、无情、铁手、追命。铁手是教书法的，考试、论文想混过关的他一抓一个准；无情靠一本《话本的抒情化倾向》轰动汴京，自从宋青书送礼被她扫地出门之后，没人敢去她家打探风声；冷血到西域修行过，傲得要命，不及格磕破头也没用；那追命是点名高手，一次没到你就得准备补考。”
“靠，这么神阿？！”韦小宝咋舌道他是支理大人。
“不知道江湖形势你怎么混？”杨康懒洋洋地一副过来人的口气。
“哇噻，那周芷若是书法特招生喽？”
“她与她老子不同，她学的是西域油画，在汴京小有名气。”这时候，连令狐冲也佩服杨康的博闻强志。
“哇噻，老大要是泡了她，咱们的安全系数不是大大地提升了？” 游坦之有点激动了，替很多人惋惜，“靠，不行！大炮，说什么咱们也得帮老大把那妞搞定！奶奶个熊，彭小盛谁敢抢咱‘方程室’钦定的大嫂？！——不想活了？”
“靠，小游你少臭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义愤填膺啦？”令狐冲从来不放过讽刺人的机会。
“咱们先查出那个小子，来个先阉后杀！”韦小宝忽然发狠地说。
“噻，对，先阉后杀！” 游坦之假装没听见令狐冲的教训，“我说炮哥，你说那周芷若有男朋友，你还不知道那厮是哪路妖怪呀？”
“靠，我听丁敏君那丫头说的，回头我调查调查……”
不过，后来韦小宝什么也没查出来。因为丁敏君所知道只是，周芷若开学不久后总会对一幅画痴痴地看，而那画里有一男生的背影。
出于同情，大伙时不时地旁敲侧击一下，希望张无忌尽快缓过来；加上有胡斐“盛情”的款待，有点良心的觉得自己的口福是建立哥们的痛苦之上的皛，都到阳台上大骂周芷若没眼光。
回去之后，周芷若并没有打开信。一起上食堂打晚饭时，殷离问她信的内容，她只是淡淡一笑：“我想等学校画展办完之后再打开。”
“为什么？”
“不为什么。”周芷若很坦然，仿佛早就打算好似的，可是殷离总觉得她的表情后面隐藏着小小的阴谋。
“……”这时候，周芷若的指导老师灭绝师太正朝她们走过来。
“老师！”
“你们好！芷若，我正要找你呢！怎么，想好要画什么了吗？”
“嗯。”不知为什么，周芷若的脸微微发红，“想好了。”
“画得怎么样了？来得及么？”画展下个月就要举办了，灭绝师太有点担心。
“应该来得及……”
“那好，你们聊冀朝鼎，我不打搅了。”
“老师慢走！”
“昨天你不是还哭丧着脸说不知道画什么吗？今天怎么突然就有灵感了？”
“唔……这是可能是上天的安排吧。”周芷若好像是在鼓励自己。
二十多天过去了，张无忌和周芷若的故事本来会像烟一般消失在空中的，可是，赵敏忽然出闯了进来。
张无忌是在晚自修下课后在路上被赵敏截住的。
“无忌……有人跟踪我……我，你，你能陪我——送我回宿舍吗？”赵敏神色慌张地说。
“……没问题”张无忌并没有怀疑为什么偏偏找的是自己，只是觉得有点突然。
“好恐怖雨靴踩泥啊！那个神经病这些天老是跟踪我，太可怕了！真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人……”有张无忌在身边，赵敏的声音里有了些勇气，这使张无忌感到很愉快。
“那个神经病是继续教育学院的，好讨厌。我都告诉他不要再跟着我了，他还这样。”赵敏朝着背后的黑暗处比划了一下，张无忌模模糊糊地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影，好像又没有。
“哎，总不能叫我不来自修吧？万一……”赵敏故意顿了一顿，但张无忌还是没说什么。
“嗨，我说，你能不能每天下自修的时候送我回宿舍呀？——当然啦，周末我休息……”
“当然！反正顺路。”张无忌觉得这没什么，同学有难自当相助，何况是女同学。
“我一般在305……”
“那好，我下课后去找你。”
就这样，张无忌自然而然地经常与赵敏走在夜晚校园的那条路上。
那个夜晚与以前和以后的无数个夜晚一样，会有许多故事发生。可张无忌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与赵敏会因为一个书包吵架。
张无忌照例去教二305室找赵敏。当他们出了大门拐到旁门时，赵敏忽然想到有东西落在教室里，忙让张无忌拿着她的书包，自己回教室去。张无忌并不习惯在人多的地方等人，这时的人群从他的身旁流过，里边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他们复杂的眼光使张无忌觉得时间走得比蜗牛还慢，手也有些酸了。张无忌顺手把自己的和赵敏的书包放在旁门两边的宽宽的水泥扶手上。
这时赵敏出现了。
“怎么，东西叫人拿走了？”看见赵敏空空如也的手，张无忌有些奇怪。
“你怎么把我的包丢在扶手上？”
——“丢？！”张无忌一时没回过神来。
“你不觉得那里很脏吗？”
——“脏？我不觉得。再说我的包不也是放在那儿吗？”
“你的能跟人家比吗？”
“……走吧。”张无忌感到赵敏不可理喻。女生有时的确很奇怪，他只是在以后才明白，赵敏其实想说，你为什么这么不在乎我呢？
不知为什么，赵敏走进了那片小树林。张无忌有些奇怪，但有言在先，他也跟着进去，两个人默默无言。
树林里的寂静在被霓虹映得昏黄的夜空下显得很脆弱，赵敏忽然转过身，疑惑和不满的张无忌差一点撞上了她，两个人从没有如此接近地面对着面，眼睛对着眼睛。在黑暗中张无忌听见了赵敏急促而原始的呼吸……一瞬间，周围的一切消失了，树林、脚步声、天空和风……
不知道为什么，张无忌并没有低下头满足那双闭合的眼睛的等待，而是选择离开。当他迈开第一个脚步的时候，赵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抓住了他的包，这一动作使张无忌更加的恐惧，他本能的一甩手——
“站住！你说过要送我的……”赵敏的声音的盒子里装着欲哭的味道。
张无忌在树林的边上站住了，等着赵敏。
周围的一切很静，树林、脚步声、天空和风……
赵敏走得很慢，两个人都在想着刚才的事，回味着涌动的情绪张灯结彩造句。张无忌本能地感到恐惧，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一个阴谋中。
即使到了毕业之后，张无忌也不明白那天赵敏落在教室里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那天以后，张无忌依然信守着诺言。只是两个人总是默默地走着，好像事先约好了似的。直到张无忌接到那个电话，赵敏请他一起去看学校的画展，冰山才开始消融。
票是周芷若给赵敏的，依汴大的规矩，有两张。
赵敏和张无忌都没有想到会看到那幅画——画中一个少年远去的背影，两旁的杨树青翠欲滴。
赵敏知道这幅取名《思之季节》的画，画里的少年就是张无忌。本来对绘画毫无兴趣的张无忌则对作者画出的淡淡的哀愁暗暗称奇，向赵敏询问作者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慌忙之中赵敏并没有告诉他，因为要评选最受学生欢迎的作品，所以作者的名字暂时被隐去；也没有告诉他评比结束后，结果会在学校布告栏上公布。这幅画搅乱了她的心，又看了几幅之后心不在焉的赵敏找了个借口，拉着张无忌离开了展厅。
遗憾的是，这段时间里，男生方面没有人敢在张无忌面前客观地评价周芷若，只是虚张声势地大骂她的傲慢，所以关于周芷若的消息张无忌反而知道得最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幅一下子打动他的画是周芷若画的。

全文详见：https://p66p.cn/22526.html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