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敲鼓吧(第三十九张)-曾欢的小说“你们找我什么事?”谭舟在沙发上坐下来,寻着季南邱的目光问。陈勋和方小汀也都看向了季南邱。季南邱避?
我们敲鼓吧(第三十九张)-曾欢的小说
“你们找我什么事?”谭舟在沙发上坐下来,寻着季南邱的目光问。
陈勋和方小汀也都看向了季南邱。
季南邱避开了谭舟的目光。有一瞬间,他后悔了。他明知一切,明知谭舟一定会拒绝他们,那他又为何会执着于让谭舟来“NAME”的鼓手呢?乐队鼓手鼓手难找,但总也会找到。他又不是杨然,扛着一杆“要让谭舟忘记过去,重新面对自己”的大旗地瓜哥。所以他的理由是什么?
“谭舟,我代表"NAME"乐队,正式邀请你做我们乐队的鼓手完美江河。”季南邱对谭舟说。季南邱个人的理由并不重要,以乐队为理由,足够掩下季南邱的理由了帝京如画。
“说得这么正式,有那个必要吗?”方小汀在一边嘟囔。
陈勋在一旁等着看谭舟的反应。
“不好意思,在我做出回答之前,我能先问几个问题吗?”季南邱的正式让谭舟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可以。”季南邱点点头。
“请问敏德瑞,你们能提供的薪资是多少?”
谭舟这个问题,让方小汀觉得很不爽,“薪资是什么鬼老二婶?”
“就是工资,以及年底奖金,还有节假日的福利待遇之类的。”谭舟说。
“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但我想问你谭舟,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这个问题在找工作的时候都会问。”
“找工作?你觉得做我们鼓手是一份狗屁工作孔书英?谭舟,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方小汀觉得自己和整个乐队都被谭舟给侮辱了。
“我没想什么,这些问题都很正常。”谭舟握紧汗湿的拳头说。
她猜想的没错,方小汀季南邱他们肯定不会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们本来就是生存条件不同的两种人。她赖以生存的是工资和规矩,而他们对此是完全不屑一顾的。谭舟问这些问题,就是想提醒他们,我汲汲营生,我想要的是一份安稳的工作。
“小汀,你冷静一点。”季南邱劝过方小汀,然后对陈勋说,“陈勋。乐队的收入一直都是你在管,你来回答她。”
“好吧。”陈勋看向谭舟,“我们乐队的收入并不稳定,有时演出多,收入也多。有时一个月都没有演出,这一个月内便没有任何收入。”
“我了解了。”谭舟点头,又问了第二个问题,“没有基本工资,那就更不会有各种保险和住房公积金了吧?”
“她问的都是什么鬼问题啊?”方小汀觉得这是她听过最可笑的问题了。
“你说的没错。”陈勋双手抱臂,等着看谭舟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那十分抱歉八路中文网,”谭舟拿捏着自己说话的语气,“我需要的是一份稳定并且有保障的工作。所以,我不能接受鼓手这份工作。”
“理由很充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陈勋说。他算看明白了,谭舟是故意的,她故意拿这些他们不会提供的东西来拒绝。
陈勋看向季南邱,他也明白吧。
“谭舟,你的条件我们会考虑,今天就先到这。”季南邱说。
谭舟松了一口气。“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待谭舟离开,季南邱说,“还是我单独跟她说吧。”
“季南邱,你跟她说,没有工资,没有狗屁保险。玩乐队的还买保险叶培大,传出去笑死人了……”方小汀被陈勋拖着离开了。
季南邱坐在客厅里,望着谭舟关闭的房门乡村艳旅,闭上了眼睛。
陈勋和方小汀走后,
优瓦夏季南邱一个人在客厅里静静坐了很长时间阴霾娃娃。这段时间里,谭舟也是整个人横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直在发呆。后来,谭舟渴了,出去找水喝,打开门,看见季南邱正站在她门外。
“一起喝一杯。”季南邱扔给谭舟一罐啤酒。
“你等我一下。”谭舟回屋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啤酒箱子,“总不能一直免费喝你的。”
“随便你。”
谭舟抱着啤酒跟着季南邱走到他房间的阳台,跟以往一样,两个人直接在阳台上坐了下来。
季南邱摇晃着手里的啤酒,想着怎样开口劝身边的谭舟。而谭舟心里也是不平静,她用力打开一罐啤酒,仰头灌下,微辣的液体顺势而下,刺激着麻木的肠胃。
“谭舟。”
“嗯。”
季南邱和谭舟互相看向对方。
谭舟想,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季南邱想,她知道我要说什么。
彼此心知肚明的两人,别开头,各自喝酒。
夜已深,风也越来越凉。
一罐啤酒不知怎的就见了底,谭舟仰头喝下最后一口,待酒精沉入身体后,开口对季南邱说,“我今天辞职了。”
“辞职?”季南邱听后吃了一惊。这一惊之下菊攻精粹,心头翻过好几个念头。
谭舟看了一眼季南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便说,“我不做鼓手和辞职没什么关系。我刚辞职,你们便来跟我说这事,只是凑巧。”
谭舟的意思,季南邱明白了。就算她辞职了,她也不会答应他们的。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继续找每月发工资,稳定有保障的工作?”季南邱的话里略带嘲讽。
谭舟没在意,摇摇头说,“不找了,我打算回老家。”
季南邱身子一顿,“你要离开?”
谭舟打开一罐啤酒,“嗯,离开宇宙农民。”
“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不想呆这了”
季南邱看着脸色落寞的谭舟,将一整罐的啤酒全部灌了下去。很快,微辣的液体便开始在胃里翻江倒海。季南邱一边等待身体逐渐适应酒精带来的不适,一边想着,这离着他和杨然把谭舟从去哈尔冰的火车上拽下来才多久,谭舟这又要离开?
“谭舟,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
谭舟回头看季南邱津渊美智子,发现季南邱直直看着她,眼神有些凶狠。
“你喝多了。”谭舟说。
“谭舟,为什么要离开?”季南邱一字一字,只问,“为什么?”
季南邱的追问让谭舟的脸色变得有点白。要和季南邱从头说起吗?她并不习惯向别人详详细细地说自己的事。
楼底下传来几声狗吠,是两个中年的男女出来散步曾子馀,顺便遛狗。妻子对丈夫唠叨了几句,大概是工作上的事,丈夫便出言宽慰了几句。他们的狗一直欢快地在他们身边跑来跑去,不时钻进路边的草丛里,惹得妻子连连叫它。
直到那对夫妻走远,又过了不知多久,谭舟才开始说起这几天的事。她告诉季南邱,她如何引起了整个公司的矛盾,矛盾又如何升级,苏俊如何为难,最后她为了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只有辞职离开。在说到最后送别宴杨然来找她的时候,她没有说杨然让她打鼓的事。
“我和杨然分开后,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就在路边坐了下来。我看着路上的车和人,不知怎么的,心里越来越空,然后就想我妈了。”一阵风起,谭舟打了个喷嚏。
季南邱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谭舟,“披上吧。”
谭舟接过了外套,犹豫了一下,穿上了。
“后来,坐了一会儿,有个醉汉去拉我,我一着急就跑进旁边的理发店去了。那家理发店已经要关门了,店里就剩了一个男孩在打扫卫生。我怕出去会碰上那醉汉,为了拖一段时间,就只能让那男孩给我理发,”
“那男孩是新手吧?”季南邱看着谭舟的头发问。
谭舟闻言苦笑,“他不是新手,他只会洗头发。”
“怪不得。”季南邱点点头。
“剪到一半,他就开始跟我道歉。可我想本来就是我让他给我剪的,也不能全怪他,就好歹让他给我剪完了吕元芳。王朝勇对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离开吗?其实,是那个男孩让我想明白的。”
“他说了什么?”
“他就说了几句话,其实是我一直在说。我小的时候一直是我妈给我理发,她怕我坐不住,就一直跟我没话找话,所以就给我养成理发的时候爱拉着人聊天的习惯。然后,那男孩一边给我理发,一边就听我说啰嗦。”谭舟摸摸自己的头发,觉得给她理发那男孩估计也挺烦的八月茉莉。等我说完了,那男孩打了个哈欠说,姐,这工作这么累,你干吗这么难为自己?他还说,现在辞职了,你也终于解脱了。”
“听他说这些的时候,我也没多想,我知道他顶多只是陪着我聊聊天。后来剪完头发,我看着镜子说,明天上班没法见人了。那男孩听后,就笑着跟我说,姐你忘了你已经辞职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辞职了,不用去工作了。这个念头一起,我脑子空了有五分钟,也许是三分钟。这三五分钟后,我就彻底放松了。我就想,以后再也没有苏俊的任务了,再也没有训斥和催促了。再也不需要再强撑笑脸面对卢常兴了,再也没有整理不完的会议纪要了……我越想越轻松,越想越舒服,浑身就像被打通了所有关节一样舒服。”
季南邱看着自己身边的谭舟,看着她如释重负,恍惚间有些发亮的白润脸庞,再也说不出劝她的话来。
谭舟喝下最后一口啤酒,笑着说,“然后,我也想明白了,我不是当精英的料,并且我越努力,好像就越失败,人也就越可怜。现在我就想活得舒服一点,轻松一点。所以,我就决定回家卷铺盖回家去了。”
活得舒服一点,轻松一点,就一定要离开吗?
季南邱没有问出这句话。他明白,谭舟要彻底结束在这个城市的一切。在她看来,这结束的象征,就是离开。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里所有的人。
身后又是一阵风起,把谭舟的头发吹得满脸都是。她将头发抹到耳后说,“季南邱珍玛奇,让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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