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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一种习惯-于丹一个人眼中的世界可浓可淡,可近可远,一切不过是生命境界的变迁。父亲对于一个人最大的意义,就是形成了一种习惯。这种习?


父亲是一种习惯-于丹

一个人眼中的世界可浓可淡,可近可远,一切不过是生命境界的变迁。父亲对于一个人最大的意义,就是形成了一种习惯。这种习惯从学问绵延到生活中,成为我们身体当中比记忆更强大的一部分。因此,父亲节应该是一个懂得珍惜的节日。

绘画作者:丰子恺
大家好,我是于丹幽灵虾。又到父亲节了,我身边很多人忙着给父亲选礼物婚姻救赎。对我来讲,父亲节这个日子只是特别清晰地提醒我,父亲已经走了17年了。父亲在世的时候似乎还没有父亲节这个说法。很多年后,我回想起来,父亲跟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其实每天都是节日。
父亲是什么呢?父亲是一种习惯。我父亲是学文史出身。后来我读中文系,我学古典文学专业都跟父亲的影响有关。我记得小时候,爸爸带我去博物馆参观,妈妈就总说这么小的孩子看那些化石哪儿记得住那些年代。后来我回想,的确那些年代我没有记住,但我记住了那些化石。
从我四五岁开始,爸爸每天晚上给我讲聊斋,给我讲稗官野史上的故事。妈妈也很不高兴,说怎么给孩子讲野狐传呢?但是我很清晰的记住了“蒲公小狐堪为友”那些可爱的、善良的小生灵。再长大,爸爸教我背唐诗宋词。爸爸教我古文的习惯一直持续到我读了大学中文系以后。我们家的客厅有一面大书橱,分很多很多层末代福晋。我记得第二层和第三层,差不多就是和眼睛齐平的那个位置,是手最容易拿到书的位置窈窕家丁。
爸爸每个学期都把书清空一次,换一批书。山岸秀匡爸爸让这些书跟着我上学的进度走。我读硕士的时候念的专业是先秦两汉,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当时爸爸在书橱里面摆的就是《论语》、《道德经》、《庄子》、《墨子》、《韩非子》等各种不同的版本。当我读先秦韵文的时候,上面摆得是《诗经》、《楚辞》;当我读先秦散文、史传散文的时候,上面摆得是《国语》、《国策》,一直到两汉的《史记》老沈一说。爸爸总是有本事把各种版本的书给我找齐。有的时候,他给我找得书太难了,我不愿意读,爸爸总会先读。我则会看他的批注。他教我怎么做眉批,怎么做脚注。

绘画作者:丰子恺
我记得,我开始学写论文的时候,那时候没有电脑,只能用稿纸一页一页地写武道圣王,厚厚的一沓子。我的每一页论文,爸爸都会密密麻麻的批注。那些字数差不多快赶上我的原文多。爸爸不仅给我补充观点,给我划出了哪一句话文笔不够通顺或者是表达得不够练达,甚至我写哪个字倒插笔了,爸爸都会给我圈出来,然后干干净净地写一个正确的笔序。
现在想想那些修改倒插笔的笔记充斥在论文的边边角角,都是爸爸对我关心的一种表达。所以,直到现在每当我写字的时候,都会觉得字对人是亲切的。每一个笔触里面都饱含着体温、记忆。这些字会让我回想起爸爸当年是怎么纠正我,形成一种习惯的。
我常常遗憾,我的女儿没有见过父亲。但我常常跟我的孩子不自觉地说起哪句诗姥爷是怎么讲的。通过这种传承,我相信女儿一定会明白姥爷是无所不在的。我在给女儿读我写的《论语心得》的时候莽女追魂,会说当年姥爷给妈妈讲《论语》的时候,用的是哪个版本的注释。妈妈后来写这个书的时候,用的杨伯峻先生的这个注释还是姥爷1984年给妈妈买回来的。父母给孩子的一封信我在给女儿讲《庄子心得》的时候,我会告诉她当年陈鼓应先生写得《庄子今注今译》也是姥爷给我买回来。
爸爸还有一个习惯是在书脚底下写上某年某月某日在哪里买的,赠小丹。现在看着爸爸的书橱,虽然他走了,但仍然留下好多东西可以给孩子讲。

绘画作者:丰子恺
父亲作为一种习惯,不仅体现在学问上,也体现在生活里。我们全家包饺子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的习惯和我妈妈和我先生不同。他们都是用筷子挑饺子馅儿,放在皮儿里面夏乾良,然后放下筷子用双手来捏。我则是用一根竹板儿挑饺子馅儿赵川个人资料,抹在饺子皮儿里之后,竹板儿一闪,把两边的虎口一挤,把饺子挤成了形儿何麦芽。这是爸爸教给我的包饺子的习惯。
我奶奶是上海人,爸爸是在上海读了中学、大学养成了一套固定的生活习惯之后才来到北京的。小时候,爸爸这样包饺子包得很快。妈妈则沿袭着姥姥教给她的旗人包饺子的习惯奉子相夫,就是要包得肚儿大、饱满,掐一圈儿漂亮的饺子边。所以他们两个人包饺子的时候经常打趣斗嘴,妈妈经常说:“看你爸包得那个饺子连个花边儿都没有。”然后爸爸就说:“看你妈妈,爸爸都包三个了,妈一个还没有捏成呢。”
所以,我们家的饺子明确地分成南派和北派,南派是虎口挤出来的,北派的是手捏出来的霍思纬。我现在执意要把这种南派饺子教给女儿。因为我跟她说这是姥爷教给我的,如果再不传下去就没人会用这个竹板儿了。

绘画作者:丰子恺
现在家里都是木地板了,可是我还是愿意给女儿讲,爸爸教我扫洋灰地的细节。扫洋灰地的时候,一定要从屋子角落陆初杰,一笤帚挨一笤帚地扫,一直把所有的灰都扫到厨房门口。因为那里有一个小台阶儿,把簸箕垫在小台阶下面,扫出来的灰尘完完全全能够扫进簸箕里面,外面一点都不剩。只有这样扫干净地之后才能用墩布去擦地。原来,我们家的水泥地就是这样被爸爸擦得一尘不染的。
因此,现在我们很多生活习惯都放下了,地不这样扫了,饺子不这样包了,爸爸教我做读书笔记、卡片儿现在更是没有了。因此,我现在常常有一种惶急感。
我总是女儿说姥爷传下来的那些习惯好像越来越离得远了。社会在进步,人的生活越来越便捷,但是,回忆时常很模糊。我因此经常想,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记忆清晰起来,让父亲的习惯不再觉得远离。

绘画作者:丰子恺
两天前,我去安徽省委讲座,我住在省委办公大院的稻香楼里。那是我父亲在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刚刚改革开放后工作过三年半的地方。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平时跟妈妈在北京上学,只有暑假、寒假会去那里。当时爸爸经常领着我在稻香楼里面,在湖边散步,一首一首地背诗。爸爸带我在包河的河沿上打太极拳,给我讲“天下文章出桐城”。桐城派的方苞、姚鼐、刘大櫆都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记得方苞的《狱中杂记》;姚鼐的《登泰山记》都是在这里诞生的。那个时候爸爸不仅带着我读,还让我一段一段地背。
因此,在合肥的那个夜晚,虽然天很热,我还是在晚饭后在稻香楼的院子里面散步了两个多小时。我一边走,一边想,物是人非,路我不认识了谢馨仪,河我不认识了,但是我背诵下来的那些散文、那些诗我还记得。我也还记得新安画派,最早爸爸就是在这里给我讲起来的。
我最早看见黄宾虹的画时,爸爸说:“你知道吗?黄宾虹还叫过黑宾虹和白宾虹。”当时妈妈就在旁边笑了,我们俩都以为他是在打趣儿。然后,爸爸把黄宾虹先生前后期的画都摆在我眼前,我看到笔墨极为酣畅浓郁的时候是大家戏称他“黑宾虹”的阶段;也看到笔墨大片留白的时候是大家称他“白宾虹”的阶段。我第一次知道了,一个人眼中的世界可浓可淡,可近可远,画风不过是生命境界的变迁。这个道理,也是在我在安徽稻香楼里爸爸对我讲起的。

绘画作者:丰子恺
再回到稻香楼,我才意识到时光已经过去四十年了,但是爸爸给我讲过的事情依然清晰可见。那天晚上我走在稻香楼里面,跟女儿和妈妈通电话。我说:“我还在当年的地方迎宾进行曲,只不过很多东西我都不认识了。可我依然能够听到心里留存的那些声音,那些爸爸讲给我的典故。”

绘画作者:丰子恺
父亲节了,我才明白有父亲的日子天天都是节日。父亲不在的日子里,父亲是一种习惯蔡文佑。当他的观念、他的言行一点一点留在孩子的生活里,我们还在替他绵延的时候,那就是老子说的“死而不亡者寿”。
过节了,愿有父亲可以孝敬的儿女们,把今天隆重地过好,跟父亲在一起吃顿饭、聊聊天儿;而父亲已经在天上的儿女们,要知道父亲还看着我们,我们可以让他们一直活在我们的生活里,把父亲活成一种习惯。
父亲节是一个提醒我们珍惜的节日,愿所有的父亲,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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