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元戎入眼忙-房山新闻网 对待这么一种陆地昆虫，有的人鄙视，有的人包容。十分地不同频。为何呢？因为它的名字，它的职业。它的名字叫“屎

散文：元戎入眼忙-房山新闻网

对待这么一种陆地昆虫，有的人鄙视，有的人包容。十分地不同频。
为何呢？因为它的名字，它的职业。它的名字叫“屎壳螂”，一生一世寻找并且搬运人和牲畜的粪便，当做食材储藏。农民这样叫它，无所谓褒贬，一如给自家儿女起名“狗蛋儿”“马蛋儿”“羊儿”“丫片儿”“麦花儿”“杏枝”一样随便，叫得朴实，却透着十足亲切。而那些与种地无关，喜爱干净的人，就不同了专技天下网，别说看它工作时一头扎进粪堆，孜孜矻矻，滚动粪球小心翼翼又兴致满满的样子，从心里边生厌；就是光听名字，也让他们心理逆反。见了，躲得很远。——为什么粪便在人和牲畜肚子里时候不嫌脏，落了地就嫌脏了呢？真是奇怪！
在陆地所能见到的昆虫中，屎壳螂体型、体积，属于较大的一种。二三公分长，整体为圆状，匍在地鼓鼓的，像扣着的半个乒乓球。这体格，在昆虫界，算得上“傻大个儿”了。它通身乌黑，甲壳略微有光泽，身下有六只一节一节的带毛毛的细腿。整个身体分为三部分，头、胸、腹，三者间有明显区分的凹槽。头前的角质器官，扇面状，如一个圆头铲子探出，在身体上所占的比例西子书院小，胸部虽然比头部宽延了许多，但仍不及腹部的胖大。甲壳分别包装着胸和腹，备有两套翅羽。前翅为鞘翅，后翅为膜质，张开来可以飞得高，飞得远。
它是专为清理道路、草滩、田野上的粪便来到世界的。嗅到了气味，忙不迭奔来，几只、几十只扑向一个粪堆。人们考察的结果，往往是一个巢穴的两个主要分子为一个合作单元，一组一组地向秽物宣战。马牛和驴骡在停留时，排泄的粪便大致在一处，若行走起来，则是一溜一串。还不同的，骡马粪个个为小拳头大的粪蛋，牛粪却是一坨儿一坨儿、一摊一摊，如大蘑菇的平面。这样一来，屎壳螂干工作就要区别对待，成蛋儿的骡马粪好办，成摊儿成坨儿的牛粪就要下功夫裁剪。这时，头部前端的那个扇形、铲形铲儿起了作用，用它将一块块粪铲下，截开，凑足了数量，然后迁移。詹雯婷在迁移过程中，那原是毛扎扎、粗拉拉的粪块儿因为滚动，就逐渐变圆了，变成像中药丸一样圆、却比中药丸大的粪球。当然，也远远大过了它俩的身体。看两只屎壳螂滚粪球，别提多可爱啦！它俩相向着，一个前，一个后，前边的倒着走，用爪往前挠，后边的正着推。不停地倒换手脚，如马戏团的俩爱兽萌哒哒滚球一般！粪球大张益宁，根本抱不过来，隔着双方视线，但配合默契有道昏君，奔往住地的方向一点儿不会偏唯一鬼差！这是多么了不起的生物奇迹啊。
滚粪球途中，总会遇见深陷的车辙和上升的路面。这些沟沟坎坎对于人和大型动物来说锦上添花造句，如履平地，而对于推移粪球的行走者来说，则造成艰难。它们自然是前后爪并用，后腿紧蹬，一丝一毫往上撵，可推着推着，替换手脚时稍有不慎，那颗大丸儿“突拉”滚下坡。又得重新来。上上下下，几次三番，放在人早疲惫、早泄气了，可它们运输的神圣感一点不减，让你看着都心疼！
屎壳螂滚粪球柳涵香，实属一种诚恳劳动。它是那么执著，那么奋勇邱圆圆，那么专一，从不为其他物欲所惑。路途有远近，途中有艰险，它不怕挫折，从不在中途歇一歇。夏日阳光有多强烈啊，可谁见它去躲避烈日天气？蜂鸣不闻，飞花蝶舞心不乱，人经过时坦然，只专注做它的事。在动物世界，它身份弱小，在昆虫世界，它体量庞大，却不见它搞扩张主动发生摩擦，欺负更弱小的昆虫，把其他生灵当作同胞看待，与任何动物都保持和睦相处。安常守顺，仁仁义义，心甘情愿，以其诚实劳动，赢得了种族的生存权，既温饱了自己，也繁育了后代。有些优秀品质，我们人类往往不及。
它与人，炖鱼头与土地，相伴相生了亿万年。因为它的定名，因为它的工作性质，多少年以来，它遭受无端的辱，自己又造设了无极的功。经过它劳碌以后天铁论坛吧，道路清洁了，被粪肥掩埋的庄稼苗、草苗复活了红狼牙鰕虎鱼，使污染的自然世界恢复了清新。干最脏的活儿，做最光彩的事，称它为“自然界清道夫”、治理农田和草场的“元戎”，真的一点不为过。还未见哪一种昆虫像它这样，一心一意救助农牧民。经它过腹的粪肥，由于增加了它的体液物质，多了熟性成分，更臻于腐熟，更利于土壤和青苗吸收了。“没有粪肥臭，哪来五谷香”“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这些产生于农业文明时代的格言谚语，传承着农民认识青葱世界的法则，并在大地种下了淳厚的基因。世代农民看待屎壳螂，念其客观上造福了人类，遂不仅仅是包容，而隐隐惺惺相惜。
岁月幽深，我们的农业文明在持续了几千年以后，而今农田伦理发生了巨大变迁。进入现代化、科技化时代，乡村环境有了广泛改变，散养的牲畜变为圈养，畜力耕作、畜力运输改为机械化了，土路变成水泥路、柏油路了，我们虽然很容易吃上驴肉、牛肉奸诈蜥，但在广阔的视野中，已见不到它们的踪影了。牛马驴骡不上路，排泄物不随处排放，英雄无用武之地，屎壳螂的食物链就断了。由此而来，在我国很大范围内，已见不到屎壳螂了。庆幸的是，中国的屎壳螂种群不灭，受邀去往了澳大利亚。那里草原面积大，饲养奶牛和袋鼠，但那边屎壳螂的特殊习惯，是只吃袋鼠粪，不吃牛粪，过多而又不得一时分解的牛粪，造成了草场大面积损坏。澳国的总督大人为之懊恼不迭。中国的屎壳螂发扬国际主义精神，“老元戎”在那里发挥威力，解决了地球家园的一个大难题。
■董 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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