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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种能力,你的男人能否具备?-KT服务热线杉野静香 [楔子]“呼——呼——”沉重的呼吸机无力地罩在鼻唇之间,每一次的吞吐气息都让沐桐胸口??


爱是一种能力,你的男人能否具备?-KT服务热线杉野静香

[楔子]
“呼——呼——”沉重的呼吸机无力地罩在鼻唇之间,每一次的吞吐气息都让沐桐胸口传来刺骨的疼痛,感觉自己的肺要炸了,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心肺古蜥鲸,一片一片的撕扯着,想要拼命地让血液与肉体剥离。
我是谁?我在哪儿?
最后的思考停滞在那辆蓝色卡车呼啸而过的一瞬间,耳边传来风被撕碎的声音乡村春潮小说,脑中一阵嗡嗡作响,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好几米,全身的疼痛被麻木占据了,好像那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
白色的纱裙被凄凉地撕碎了一大半,外面的密致纹纱可笑地挂在了蓝色卡车的车头金属圈上,给那辆原本有些灰尘的卡车带来了些许的浪漫之色。
呵!浪漫吗?
周围的那群“观众们”只是略带惊恐地望着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瘦弱身体,惊恐过后便是无情和冷漠,顷刻间融入纷纷杂杂的城市之流中。
“妈妈!那个姐姐怎么睡在马路上?”
“别看……快回家……”一旁的中年妇女急忙捂住正指着不远处的小女孩的眼睛,深怕她看到了什么邪恶可怕的东西,会晚上做噩梦,略带些粗鲁地将小女孩连拖带拽地拉走了。小女还被中年妇女拉着小手,圆圆的脑袋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躺在地上的女孩一身白色婚纱,肌肤胜雪,只是此时显得有些狼狈,盘好的发髻被刚刚那猛烈的撞击给冲散卸尸宴,三千青丝在风中被随意地玩弄着,起伏着,盖住了那娇好面容的半张脸。那唯美的裙底此时也不再精致圆润,一朵鲜红的彼岸花仿佛开在了烈火之中,从女孩的腰间蔓延,直到胸口,雪白的纱裙在一点一点被它们吞噬,仿佛要占满整个身体。
这朵纯洁的白花本来也可以像其他花一样,开的烂漫,开的无虑,开的悠闲,开的幸福……可她在幸福降临之前却硬生生被人折断枝干,揪掉叶子,扯碎花瓣。沐桐在合上眼的最后一刻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
两个小时前。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一身黑袍的神父慈祥地望着面前俊逸的男子,嘴角带着和蔼的弧度。
“是的,我愿意。”男子轻声答道,话语中的肯定和眼神中的犹豫夹杂在一起一闪而逝,让周遭的宾客看不出心中的真正情绪。
“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神父继续问道。
“是的,我愿意。”
神父继续转向新娘,同样的问话从口中缓缓吐出。
……
“是的,我愿意。”新娘的声音带着娇嫩和喜悦,语气中的肯定和不可置疑听得一清二楚,神父微微点了点头,给新娘投去了一个神圣美丽的微笑。
神父转向众宾客,最后宣布道:“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娘新郎结为夫妻。现在贞儿皇后,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此话一落,大家的心中都流露出羡慕和祝福,期待着这完美圣洁的一吻。
沐桐的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疯狂有力地跳过,好像下一刻就会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她仅仅地攥着白皙的手,指甲微微嵌进肉里,无名指上的银白色钻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反射出七彩神圣的绚丽景象。她拼命抑制着心中的激动,反复颤动的睫毛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眼睛紧闭着,等待着香甜的柔软触碰到她樱粉的唇上,这一刻,她幻想过好多次,待到真正要发生的时候,竟是感觉那样梦幻和不真实……
然而,沐桐等来的不是柔软和香甜的一吻,而是脸上的猛然刺痛。一束捧花飞快地朝她砸来,花上的些许粉刺尖锐地划破了她的眉角,一丝红印顷刻浮现,带着丝丝血意。
随之让沐桐身子猛然一颤的是那熟悉而又尖刻的一声怒吼:“我反对!你们不能结婚!“
“裳裳,你为什么……“沐桐一脸的不解和震惊,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怒气十足的娇俏女孩。
声音的主人是沐桐最好的朋友综琼瑶之凤鸾,陶裳裳,今日,她是作为沐桐的伴娘来参加婚礼的。此时,陶裳裳像是中了邪一般,眼睛赤红着望着一脸错愕的沐桐,眼中的泪水仿佛下一刻便会滑落脸颊。沐桐想不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陶裳裳如此生气和难过的事,甚至不惜破坏了自己和未婚夫潘哲榆的婚礼。
突然,陶裳裳悲凉的笑出了声:“你,沐桐……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嫁给哲榆?就因为你们家有钱吗?呵呵……我只是个穷丫头,什么都得不到,自己的爱人也守不住,呵……“
陶裳裳咬着唇角一副不甘心地苦笑道,斜睨着沐桐的眼睛更加血丝爆满,似是要用眼神将眼前的人吞噬,毁灭。
“爱人?什么爱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沐桐有些慌了,她从未有过这样害怕的情绪。
她呆滞地转着头,望向同是一脸惊愕的潘哲榆,这是她的未婚夫,她要陪伴一生的人。她用渴求的眼神望着他,希望从他身上得到答案,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也可以,让她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都是闹剧,或是开玩笑就好。
可那个衣冠楚楚,丰神俊朗的男子却将视线从她投过来的目光中移开了,避开了她渴求的视线,低垂着头,手紧紧地攥成拳头,一句话也不说。
“哲榆!你说话啊!裳裳她……裳裳她说的那个爱人……是你吗?“沐桐像疯了一般抓住潘哲榆的衣襟,黑色的西服瞬间有了残酷的褶皱。
“你快说不是!你快说啊!“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初夏的海滨薰衣草庄园,带着空气中浓郁的花香,整个庄园一片死寂,除了紫色的薰衣草还不知所畏地在风中摇曳着。
“你疯了了吗?到这个时候你还要装什么?我和哲榆早就认识了,呵……”陶裳裳修长的手依旧停在半空中,没有来得及放下,这一巴掌严严实实地甩在了略施粉黛的沐桐脸上,脂粉的白依旧掩盖不住立马显现的红色指印。
头被打地偏到了一旁,额间的碎发凌乱地掉落了几根,遮住了半边眼眸,沐桐惊恐未定地喘息着,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狰狞,像见到了什么恶魔似的,让她的脚无法挪动一步。
谁知陶裳裳不退反进,嘴角凑到沐桐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和哲榆早就上床了,他爱的人是我,从来都不是你这个玩偶……”
沐桐的瞳孔猛地紧缩,什么时候……她落下了泪,满脸湿润,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手捂向了心口,那样痛,此时无名指上的钻戒看起来就像一个笑话,滑稽而幼稚地嘲笑着她。她不会接受这样的嘲讽,永远不会。
下一刻,伴随着飞上天空的银白色戒指,还有那在风中疯狂奔跑的白色身影,就那样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紫色的花海中……第一章 车祸
柳城市的第一人民医院。
“抢救室准备!高速公路上连环车祸,近20个病人5分钟后到。”张医生挂了电话后眉头紧缩,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
身边一名实习的小护士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危机情况,略微有些担忧地说:“张医生,手术室可能不够……”
“小林,等下病人来了,你将受伤稍轻的病人带去紧急诊救室。”
“嗯……”
护士小林刚刚应答一声,一位年轻的女医生有些急促地过来说道:“张医生!准备手术!高速公路上其中一批患者已经到达抢救室!”
张医生一面听着一面在无菌室换着手术服,向身旁的小护士说道:“小林,你让剩下的人先去紧急诊救室,不在医院的,迅速打电话调回来!快!“
……
沐桐在模糊之间似乎感觉耳边有人急促地说着话,眼前刺眼的白光突然打开,照得自己睁不开,想流泪却又流不出,嘴唇干涩难耐。
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下一刻,意识又陷入沉沉的黑暗中。
“张医生!病人陷入昏迷状态!“
“体温和血压多少?“
“38度,90/60mm/Hg。“
“准备注射,生理盐水10ml,奥美拉唑钠针40ml。“
……
“剪刀。“
……
“镊子。“
……
“擦汗。“
……
“准备进行缝合。“
张医生说完这句话,抬头看了看病状显示屏上的数字,安心地吐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些。
随后问道:“这个女孩是……今天结婚吗?送来的时候身上的婚纱已经破碎了……“
“好像是的,那新郎官一定很着急吧……还好张医生救活了她……“一旁的小护士又为张医生擦了擦汗,脸上也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他们觉得救了这个女孩便是拯救了一个家庭,毕竟女孩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就是穿婚纱的时候,活下来的她以后会幸福吧……
……
另一边。当薛影桦有些狼狈地赶到抢救室门外时,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场景。
“末……末兮……“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声音的颤抖,眼睛只是死死盯着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女孩宝玉奋斗记。
女孩原本漂亮的脸蛋不知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给划出一道刺目的伤痕,身上的血液还未完全凝固,身体便已失去了温度,白皙的胳膊此刻是一片血肉模糊,依稀可以看见她手上曾经戴过手镯的印迹,想必早已破碎不堪而不知遗落何方了吧。
还想再看看她的脸时,一块白布已经盖住了她的全身。
“您是这位死者的家属吗?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略有些惋惜的说道。然而这样的场景他们见多了,并没有觉得太过悲伤,每天有太多的人从这里逝去,作为一个外科医生,已经是司空见惯。
薛影桦不动,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面前被白布盖住的人儿,眼中的血丝似是要跳出来将一切吞没,身上的寒芒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这个男人一步。
略微沉重的哐当声打破了这死寂的局面,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另外一名女孩,她脸上的面容很是恬静,鼻尖上叩住的呼吸机被呼出的水汽染白又消失不见。她就那样安然地躺着,仿佛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将她安排到普通病房。“张医生吩咐着一旁的护士道,随后又看了另一边已经用白布盖上的那架担架车,叹息了一句:”这个先送去太平间……“
话还未说完,张医生只感觉自己的脸重重一麻,鼻尖上的眼睛飞向一旁,口腔里的血型味顿时充斥整个味觉。稳住略微颤抖的身形,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男人。带着几分惊恐。
“先生你……”
“我问你,她怎么死了!你们是怎么在救人的火力银电s!”此时的薛影桦像一只发疯的狮子,用全身的力量用力咆哮着,双手紧紧地攥着医生的领口,指节微微发白,却在不停地颤抖。
“先生您先放手,张医生不是负责这个女孩的主刀医师。您先……”一旁的小护士看到张医生被狠狠地打了,心中也是一急,紧张地说道。
“滚开!”薛影桦直接毫无顾忌地就将小护士推到在一旁,他不想管这些说辞,医生都是这副嘴脸,死了人,他们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这时候,那个已经得救的女孩已经被推离这条长长的白色走廊,从薛影桦身边擦肩而过,只那么一瞬间,薛影桦感觉时间就停滞在这擦肩而过的一瞬间。
……
将她安排到普通病房。
……
这个送先去太平间……
……
同样的花一般的年纪,花一般的样貌,为什么……
为什么……
一朵已经全部枯萎了,还有一朵……在凋谢的边缘却又长出了嫩芽。
薛影桦站直了身子,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个被救活的女孩,眼中的深邃与冷寂仿佛一个宇宙黑洞,要将一切都吸入进去。
突然不再疯狂的薛影桦让张医生和护士都微微松了一口气,赶忙离开了现场,这个男人他们惹不起。
男子好看的薄唇稍稍轻启,吐出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去查一下,事故发生的原因……我要知道一切……”
身边的贴身秘书眼睛都未眨一下,微微欠身,随即转身静静离开。第二章 季末兮之死
“把我妹妹还回来!还回来!”一位看起来衣冠楚楚的男子此时脸上的表情竟是狰狞与恐怖,他说的每一个字恨不得都要把牙给咬碎才吐出来,赤红的眼睛显示着他的悲痛与愤怒。他用力地拽住薛影桦,恨不得把此人给捏碎。
薛影桦脸上挂着不同程度的瘀伤,但他依旧没有反抗,他知道,这次是他的疏忽才会导致末兮的死,而季末兮……是眼前这个男人的亲妹妹。他明白失去妹妹的痛苦,就和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一样。
“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你……薛影桦!为什么不在她身边?”季冲怒吼着的同时又给了薛影桦一拳。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手指不住的颤抖。当他得知末兮死了,他那一瞬间感觉自己想杀人,他最爱的妹妹,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总是围着他叫“哥哥”的妹妹,就这么……可笑地……没了。
突然他凄凉的笑了,笑声传遍了整条走廊,医院的所有人都恐惧地望着这个男人,不敢上前劝说一句,甚至不敢看他一眼,修罗一样的笑容让他浑身充满着邪恶与诡异,仿佛不离这个人远一点,他下一刻就会冲上来把你踩死。
薛影桦无力反驳,末兮在一个小时前还给他打过电话,他依稀记得电话那头女孩银铃般的娇笑声,她说要赶去他的别墅,给他一个惊喜。
分明是末兮的生日,却是由她来给自己惊喜,然而到头来……惊喜不知道是什么钟继华,人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薛总!”一旁的贴身秘书很是慌张,想上前搀扶,却被薛影桦手一挥,制止了。
每每想到这里,薛影桦都会无比地愧疚,他不需要末兮给他什么惊喜,他只想她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然后撒娇般地拉着他的手,说“陪我过生日吧”。
然而这样的场景现在变成了泡影,再也不可能成为现实……
薛影桦不敢往下想了,他抱着头用力向墙上磕了好几下,沉闷的声音让周遭静得可怕,他宁可牺牲自己来换回末兮的生命,他只想让她好好活着,可惜现在再也看不到她甜美的微笑了。再也看不到……
“薛影桦!你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吗?”季冲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薛影桦,冷声笑道。
“今后……我和你……不死!不休!”季冲最后说完这句话便大步离开了医院的走廊,他的脸色从没有今天这样狰狞过,眼中满是冷漠与决然。他要为妹妹讨回公道,他季冲不会善罢甘休的,薛影桦!等着吧!
贴身秘书小王待季冲走后,便扶薛影桦颤颤巍巍地起来了,他从未看到他们总裁如此颓废与狼狈过,在他的印象里,他们总裁一向是高高在上,处变不惊的,今天他看到总裁的各种不冷静,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他不敢对上司评头论足,只是对总裁失去了至爱之人感到惋惜。
薛影桦推开了小王扶过来的手,自己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原因……查清楚了没……”
小王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说道:“薛总,车祸原因是因为一个情绪失控的女孩突然冲上了高速公路,引发了一系列的连环车祸……”
“那个女孩是谁?现在在哪?”薛影桦的声音低沉到极点,眼神中满是阴鸷。
后面的话小王有些不敢说出口,怕不小心刺激到薛影桦,让他又暴走疯狂。
“说!”
“那个女孩叫沐桐……她也受了重伤,现在就在这家医院……就是……就是刚刚和季小姐一同被推出来的女孩。”
听到这里,薛影桦的瞳孔猛地紧缩,手指一根一根用力蜷曲,合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条,像是随时要迸发一般,脸上的血还未干,此时他的表情如同恶魔般狰狞。
“那个女孩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冰冷的声音继续响起,秘书不敢有一丝怠慢,慌忙说道:“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小康家庭,本来今天要结婚的,可是听说在婚礼现场被闺蜜和未婚夫背叛了,于是……”
后面的话不说,薛影桦也知道,于是……他的末兮死了,死了……
随即,薛影桦瞥向了那个活下来的如花一般的女子的病房,眼睛里仿佛带着锋芒,像是要从里面射出飞刃来把这扇门给刺穿。
“这个女人……我要带走……”薛影桦冷冷地说道,脸上的伤痕在此时漠然的表情下变得更加森冷,他突然间产生了这一辈子都没有想过的邪恶念头,他要这个女人尝尽痛苦来偿还末兮的死。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件事和这个无辜的女孩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一切都是因为巧合,造成了无法让人接受的悲剧,可是当一个人心痛到极点而无法发泄的时候,内心会不自觉地去寻找一个发泄对象,来转移心中的悲痛。此时的薛影桦似乎把这个女孩当成了发泄目标。[怎么会没有关系咧?原因已经修改了,女主要负一部分责任的。]
在小王耳边吩咐了什么,薛影桦不顾小王听到吩咐后的惊讶表情,池早早慢慢地朝沐桐所在的那间病房走去,走到距离一尺远的地方,停下来了。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看了一眼,白色的床塌上,女孩紧闭双眼,呼吸机依旧罩在脸上,旁边的仪器滴滴嗒嗒地不停想着,微微起伏的曲线表示着她生命的存在。她,还活着。
薛影桦脸上露出一闪而逝的诡异笑容,心中坚定了某样事情。
……
婚礼现场。
宾客早已混乱散场,三三两两地正在清理现场,陶裳裳冷笑着盯着这一切,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她就是看不惯沐桐和自己的男人结婚,可笑的是自己还要为这个情敌当伴娘。
她扰乱了整个婚礼,沐桐的母亲早就被气得晕了过去,父亲就只能照顾母亲回去休息,没有一个人去关心已经跑开的沐桐,仿佛这个新娘的离去是理所当然,是不值得人们关注的。潘哲榆一直尴尬地不敢抬头,直到沐桐离开他也没上去追。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从始至终没有离开一步。
他没有喜欢过沐桐,这件事他不敢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向不会违抗,父母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没错,结婚的事他答应了,是那么违心的答应。看到裳裳出来搅局,自己心中竟没有那么反感,他爱的人是陶裳裳吗?也许吧。只是陶裳裳家里太穷了,父母绝对不会正眼看这个女孩一眼,所以与这个女孩的情感只能偷偷发展,最后……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哲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是吗?”陶裳裳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微笑,尽管自己的男人被抢回来了,但是,心中不知为什么十分堵,并不是像获得胜利那样开心,似乎有某种东西掐住了自己的心口,让她可以跳动却只能是小心翼翼的。
潘哲榆转过身背向陶裳裳,看着庄园里一望无际的薰衣草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许一切都因为今天所发生的事而改变吧……
……
沐桐,一切都结束了。第三章 薛影桦的阴谋
薛家别墅。
“我安排你办的事都办了没?“坐在沙发上正抽着烟的男子冷漠地说道,嘴里的烟雾缓缓地吞吐着,带着一丝邪魅。
“薛总,这个叫沐桐的女孩的病例我已经拿到手了,并且在医院已经安置好了另一份‘已死亡’的身份证明。薛总,这……“小王如实禀报着。
薛影桦微微一抬手,示意小王其他的事不用多说,也不要质疑。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给沐桐一个新的身份,让她从医院“死去“,从他薛家……”活过来“。
……
沐家。
“什么?桐桐她……桐桐她……不可能!你说的不是真的!“沐桐的母亲此时一脸不可置信地拉扯着自己老公的衣服,瞬间满眼的泪珠扑簌滑落。
沐桐的父亲本以为自己的女儿只是接受不了打击而跑到一个地方去发泄了,一方面他要照顾在婚礼现场晕厥的沐桐母亲,一方面又要向请来的宾客赔礼道歉,忙了一天,发现自己的女儿依旧没有回家,便也开始着急,调查了一晚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出车祸,竟……竟死了。
沐桐的父亲知道真相后曾一度陷入崩溃的状态,反复询问过医生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死的,既然死了,那么尸体在哪儿?医生只是带他到太平间看到了已面目全非的女儿,身上的衣服竟真的是那套染血的白色婚纱,只是……血早已干枯变成暗红色,他不能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可当公安局的人同时确认这份消息的真实性的时候抢我前妻休想,沐桐的父亲……心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女儿……
“桐桐……”沐桐的母亲大哭出声,再也不顾一丝形象,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沐桐的父亲狠狠跪下,将沐母抱在怀里,原本有些褶皱的脸庞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沧桑。
……
可谁又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如同修罗一般的男人所设下的阴谋呢,一切的一切,全部是他安排的,薛影桦承认,自己利用了自己的身份办了很多常人不可能办到的事,沐桐的“死亡”病例,是他这辈子干过的第一件邪恶的事,他心中的愤怒居然要靠这个女孩来发泄,他想想觉得可笑,也可悲,但是……好像再也……回不了头了。
薛影桦望着躺在床上依旧未醒的恬静女孩,只是那么静静地看了几眼,便立马转身离开了这个装修华丽的房间。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他怕再在这个房间多呆一刻,自己的手就会冲上去掐死那个躺着的女孩。
之前,沐桐被安排在普通病房的时候,薛影桦还能避免经常见到她,但是现在不同了,医院里那个沐桐已经死了,薛影桦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别墅,所有的医疗设施在小王的安排下被准备的十分完备和妥当。每日每夜,只要当薛影桦经过这个房间,听到那代表着生命的仪器滴答声,他的心就会狂跳不止,脑海里又会想起末兮死的模样。这个声音快要让他发狂了,他屡次想拆掉那个呼吸机,可是一想到末兮死得那么惨,让这个女人如此轻松的结束了生命,他不甘心。
薛影桦总是恶狠狠地看着沉睡的沐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得活着!你必须得活着!”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带着无尽的寒冷和杀意,绵延不尽。
这样矛盾的心情连续持续了半个月,就当薛影桦都要近乎崩溃的时候,沐桐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澄澈得没有一点杂质的双眸,琉璃一般的瞳孔倒映着周围陌生的一切,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沐桐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头沉重得难以抬起来,脖子僵硬而酸疼,她用纤细地手吃力地撑起她瘦削的身体,仅仅是这样的动作都让她满头大汗,花了不少气力。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还有……这儿是哪?
薛影桦透过安装在沐桐房间的监控看到了一切,坐在屏幕前的他突然站起了身,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弧度,但眼神却是冷到极点的。
沐桐,你终于……醒了……
……
游戏开始。
……
薛影桦推开沐桐所在的房门时不带一点温柔,像是在撒气的小孩,听到沉闷的响声,沐桐心中一惊。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很缺乏安全感,一点小小的动静都要把她吓得蜷缩起来。
她看见这个脸色冰冷的男人走进来时,身体不自觉向角落挪了挪,就那样有些畏惧地看着这个男人。她不知道下一刻这个男人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双手紧紧抱住蜷起来的腿,竟开始微微地颤抖。她并不能理解自己的一系列反应,只是本能地感觉这个男人……很危险。
“你……还要在床上呆多久?“薛影桦一开口便是冷冷的嘲讽,他想表达,这样华贵的房间并不属于沐桐的,睡了他这么久的床,也该起来干活了。
没错,他打从一开始把沐桐带回来就是想让她做一个下人,属于他的下人。薛影桦可以尽情为难她,挑逗她,折磨她,让她觉得生不如死,让她崩溃,让她以这样的方式去偿还末兮的死。如果沐桐有所反抗或者与想外界有什么丝毫的联系,折磨将是加倍的。这些想法是薛影桦一开始就打算好了的,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
沐桐没有反抗,甚至……她说不了话了……
”啊……呃唔……啊啊……“沐桐嘴里只是吐出来一些不知名的单音节词语,就像刚出世不久的小孩一样咿咿呀呀。
薛影桦愣住了,他原本想到的沐桐的愤怒和反抗的举动在这一刻变得烟消云散。这个女孩竟然失去了语言能力,尽管她知道了真相也不能向外人透露,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可是……除此之外……她的举动和表情似乎也十分奇怪,她的表情是茫然呆滞的,一点也不像是要拼命离开陌生环境回家去投入父母怀抱的受伤女孩。她似乎……忘了些什么……
薛影桦意识到这一点,赶紧叫来医生帮沐桐检查。半个多小时后,医生收起了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回过身来对薛影桦叹息地说道:”她可能在车祸时撞击到了头部的某些神经,让她失去了记忆,甚至还有……语言能力。“
薛影桦听到这样的话并没有觉得很开心,表面上,沐桐失去记忆和语言能力对薛影桦来说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这样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给沐桐一个薛家女佣的身份,沐桐自己不会质疑,因为她已经不记得,而外人也不会怀疑,就算问沐桐是谁她也不可能回答。这样巧的事竟然发生在她身上,对于沐桐本身来说,这既是悲惨的,又是幸运的。她不用因为车祸前发生的事而感到痛苦,也不会因为车祸后来到薛家而感到愤怒,她的情绪只有理所当然,这本就是她的命运。
薛影桦原本期待的沐桐的各种情绪的爆发在此时都不可能见到了,她就那样失去了一切反抗能力,这样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被自己折磨起来,心中会有复仇的快感吗?薛影桦开始沉思了,然而事已至此,他不会改变原先的想法,心中依旧要寻求发泄的媒介。
不再多说什么,他十分粗暴地将蹲坐在床上还在瑟瑟发抖的沐桐拽下了床,沐桐被男子巨大的力道拉倒在地上,手臂上火辣辣地疼痛传来,全身绵软无力,一下子便趴在了地上,手肘勉强支撑着自己要倒下的身体。
”女人,这里是薛家,我是这里的主人。你记住,你要做的事便是服从我的一切命令!你是这个家里最下等的女佣,从明天开始,有各种各样的活等着你去做,绝对!不许偷懒!”薛影桦带着万分绝对的语气说着这番话,仿佛这本来就是真的。这样的笃定让人无法质疑和反驳。
沐桐畏缩地抬头望着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对上的是他那没有一丝温度的星眸金堆城贴吧。她在慢慢吸收这个男人刚刚说的一番话,她只是失忆了,但是并没有失去思考能力。尽管她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尽管她不知道在她醒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她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女佣,还是一个最下等的女佣。
这个样貌英俊却又冷厉的男子是自己的主人,自己……必须听他的话?不知为何,这些事让沐桐感觉并不那么真实,自己的脑海里对这个男人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好像是她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一样。
百思不得其解,沐桐没有再想,对未来的事不敢预测,慢慢适应眼前的情况才是要紧的,沐桐心中有了某些决定。
“李管家,带她去她的房间,东边树林的那间……”
“少爷,这……”
“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什么,我这就去办……”
薛影桦一个冷厉的眼神直接制止了李管家的质疑,李管家一点也不明白自家少爷为何要这么做,只是莫名其妙地,别墅中就多了一个女佣,还是一个哑巴。
沐桐并不知道东边树林的那间房有什么奇怪之处,但是李管家却清楚的明白那是一间柴房。薛家兴盛了几百年,在很多年以前东边的柴房还是可供使用的,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如今哪里需要用到柴火这种东西。薛家经过几代的更替与修缮,薛宅的建筑风格也在不断的更新变化,历代薛家的家主在修缮房屋的时候唯独没有拆掉东边的柴房。在那里,仿佛留着薛家祖先的遗迹,像一个家族的起源一般,依然存在。
原本身为女佣的住房是不会安排在那里的,女佣都有专门的辅助用房,在另一栋建筑里,而东边的那间,这么多年没有人进去打扫过,如今,实在不能想象里面是个怎样的场景。要让这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哑女住进去?李管家不敢揣测少爷的心思,他所要做的只是服从。
待沐桐好不容易扶着墙壁站起来,李管家叹了一口气,对沐桐说道:“走吧,跟我来,我带你去你的住处。”
沐桐穿着单薄的病号医,甚至还光着脚,此时要跟着管家去她的住处?她茫然了,望向薛影桦。眼神中透露出的不解让薛影桦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
沐桐不解的只是,作为薛家的女佣都是这样的待遇吗?自己以前在这个家是怎样生活下去的,莫非自己这次生病就是因为在薛家的日子不好过而被折磨得病倒了吗?这才刚苏醒就要立马回到这样痛苦的生活状态,沐桐不禁开始有些苦恼了。
没错,只是苦恼。没有怨恨,没有愤怒。
这样的情绪是薛影桦没有想到的,微微有些诧异,敛去心中略微有些吃瘪的烦躁,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不再看沐桐一眼。他想知道,接下来,沐桐看到她的住处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这可是他精心为她准备的……独特的房间呢……第四章 变成女仆
“换上吧,待会我会让人给你送套女佣服过去。”李管家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管事者的模样,没有一丝表情。
他的任务并不轻松,这么多年来,薛家上上下下一些杂事和家务都是他在打理,并不会因为来了一个哑巴女佣而感到有什么过多的好奇,少爷的事他不会多问,他只知道,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够了。
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双旧得发黄的球鞋仍在沐桐面前,原本的白色早就消失不见。他并不是同情沐桐,而是不穿鞋在主人面前行走是一件极其不雅、不礼貌的事,少爷让他安顿好她,他要做的只是让眼前的女孩像个女佣该有的样子罢了。
沐桐沉默着捡起地上旧球鞋,生硬地往自己沾了灰尘的脚上套着,她的身体依旧绵软无力,甚至于做出这样小小的动作都会头脑发晕,不是她不想辩驳,只是变成了一个哑巴的她不知道该怎样辩驳,毫无抗争之力李蕴洁,一切表达都会显得毫无意义。
费力地穿上了鞋,那鞋在她娇小的脚上显得有些大闲坐仙园,走起路来脚会微微露出鞋口。但是沐桐想不了太多,拖着沉重的还未痊愈的身体慌忙跟了过去,李管家才不会等着女佣穿好鞋,他早已走的老远了。
沐桐在这如同迷宫一样的花园里穿梭着,看着周围变幻莫测的景色一阵惊叹,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来头,竟能住上这样豪华的别墅,连花园都打造得如此精巧。
看见花园里的点点绚烂,沐桐心中突然愉悦起来。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她喜欢画画张煜雯,经常……想到这儿,沐桐突然脑袋一痛,眼睛猛地闭了一下。
大学……她是上过学的,可是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当女佣蹉跎曲,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只是潜意识告诉她,她很喜欢画画。
一边缓慢走着,一边看着周围的场景,想着也许记不起来也是好的吧,在这样美丽的地方工作,也许可以幸福呢……
“你还在东张西望什么?快走。”李管家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
“……“沐桐被话语声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慌忙点头。这才继续跟上。
在二楼窗口望着这一切的男人此时心中越发困惑。在这样失忆的情况下,身体又伤痕未愈,周围人的冷眼和自己的嘲讽,为何?为何还能从他脸上看到笑容。薛影桦没有忽略沐桐刚刚望着周围露出的灿烂笑容。
她,居然在笑。
“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也许明天就笑不出来了,薛影桦这样肯定地想着。
……
东边的小树林。
依稀透繁密的树叶看到了一间破旧的建筑,那是一幢木制建筑。虽然常年失修,未被打扫,但从外观上依旧可以看出它曾经的恢宏。雕刻细腻的图案印在建筑门楼上,带着沉重的灰尘。华拱上挂满了蜘蛛网,但依旧可以看到琉璃色的玻璃天窗。这大概是一幢清朝的建筑吧,这么多年了依旧可见其当时的精细做工蒋羽熙图片,可见曾经它会有多么壮观美丽。
“到了。房间你自己打扫。“说完这句话,李管家转身便离开了,没有多看这个哑女一眼。他已经完成的他的任务,剩下的会怎样,那都不关他的事。
沐桐在这栋古建筑门口站了许久,看着门楼上的立体浮雕,突然嘴角清扬,露出美丽的弧度。
踩着大鞋哐当哐当地推门进了屋,古老的木门发出难听的吱呀声,木梁上的灰尘落了沐桐满头,带着空气中的潮湿味道,沐桐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嗽带起的身体震动扯得她肺部生疼生疼的。
没有管那么多,看见门边的竹编扫帚就开始扫起内室的厅堂来。
这曾经是一个柴房,可是,为何一个柴房都有如此大的空间,甚至建筑外部的装饰还那样华丽。沐桐的确搞不懂有钱人的心理,她自知自己以前绝对没有享受过这种条件,否则身体也不会本能的对此感到惊讶。
一楼有三室一厅,门厅连通西边的走廊通向一个宽敞的锅炉房,那里又有房间分隔,用轻质的木板划分出了放食材和木材的空间,这里就是厨房了吧。颇有古代宫廷御膳房的感觉,薛家的祖上不会是朝廷命官吧?沐桐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那张冷若寒霜的俊美脸庞。
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里似乎对自己充满了深深的敌意,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女佣而已,为什么会流露出那样像看仇人一样的眼神。沐桐很是不解,但也只有默默听从。
依稀感觉自己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再次醒来,她格外珍惜身边看到的一切,尽管不能说话,她还是很感谢那个冷漠的男人给了她再次活过来的机会。单纯的沐桐竟然在心里开始打定主意,要好好为他干活。
想着想着,竟然忘了身上的疼痛,打扫得更加开心了。
……
傍晚的东边小树林,空气开始变凉了,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渐渐变暗的天空开始将这栋破旧的建筑慢慢吞噬,在没有电的供应下,一个女孩点着一盏灯,默默地坐在窗前,就那样望着外面。
脸上带着的只是恬淡,没有一丝焦虑与埋怨,尽管偶尔感觉心口像是空了什么,纤细的手指抚上胸口的时候有那么些疼痛,这疼痛短暂地冲击变停止了。后来她发现只要回忆以前的事,这个症状就会发作,于是她不再多想,无论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现在都把自己的每一天当做新的开始。
正这么看着窗外发呆时,突然树林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尽管身影略有些佝偻,但是步伐却不失矫健,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李管家?
沐桐在心中惊讶了一声便赶紧跑向房外,有些吃力地打开了大门,沉重的木栓榫卯结构的洞口里产生巨大摩擦,带着有些刺耳的声响。
门,开了。
沐桐想问李管家为什么这个时间会来。然而正要开口,发现声音无法完整地打出来有琴何须剑,咦咦呀呀说了半天,表情更是滑稽可笑。
李管家似乎懂了沐桐的意思,心中略微有些惊讶。
这个女孩子一整天没吃饭了,自己是奉少爷之命来送食物的,她不饿么?甚至没有表现出想要吃东西的迹象。
心中惊讶的同时,还是把篮子递过去了,里面除了一碗汤,什么都没有。沐桐接过篮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慌忙摆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接着做了一个十分满足的表情,哈出一口气,笑了。
一系列的动作做完,李管家懂了她的意思,她想说她吃饱了。
“你吃的什么?”
这里能有什么吃的,李管家并不知道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能有什么食物,像他们这种上层社会的人,习惯了品尝高级蔬菜瓜果,精品西餐牛排,来到如此糟糕的环境下,任谁都不会相信这里能找到什么好的食物。
然后沐桐只是急忙跑向屋内,端了簸箕出来,簸箕的老旧使原本的木色变得有些发黑,但却被洗得异常干净,没有一丝灰尘,里面装满了大小不一的板栗。
“你这是……从哪儿找的?”李管家再次惊讶地问了一句。
沐桐带着笑容,有些兴奋地指了指建筑的东南面,只见在那不远处有一棵高大的板栗树,看着那远远超过建筑高度的板栗树,李管家就算没去那里,也知道地上肯定掉了很多板栗。
原本严肃的表情稍稍变得柔和了些,看着沐桐说道:“明天五点起床打扫别墅……这碗汤是少爷给你的,喝了吧。”
嘱咐完毕,那略微有些佝偻的背影便缓缓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的树林已经完全看不清颜色,除了天上皎洁的月光将云层照得发亮,月白色的光晕撒落在窗前的床榻上,沐桐盯着眼前这碗不知名的汤看了许久。
正准备端起碗来喝,突然一只不知名的猫从窗台跳了进来,吓了沐桐一跳。
那只猫通体黑色,除了左眼上是一圈白毛。样子甚是滑稽可爱,沐桐很喜欢动物,看着这只猫误入了这个屋子,顿时爱心泛滥,忍不住抱起它,为它顺了顺毛。
看着桌上那碗汤,突然眼睛一亮,忙退到那猫儿的身边,那猫咪竟也识趣地凑了过去,闻了闻,没什么奇怪的,有些激动地低头舔了一口。
这一舔,让猫儿浑身的毛瞬间竖起,尾巴翘得老高,痛苦地瞄了一声,转身飞快地跳出了窗外,钻进草丛一溜烟便不见了。
沐桐心中微微惊讶,是这汤的味道太重了吗?猫咪居然被吓跑了。
忍不住用手指沾了点汤汁,在舌尖上点了点,一瞬间,一股贯穿自己整个口腔的刺鼻辛辣便涌上来。
妈呀!这是什么!这碗汤里到底放了多少胡椒和芥末,沐桐不敢想象。
这位薛家大少爷有没有搞错,她只是哑了,不是失去味觉了,好吗?
下午饭只送一碗汤不说,还是味道如此怪异,让人难以下咽的汤,她并不是傻子,这是对自己的下马威,沐桐如是想。只是她实在不明白,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处处针对一个低贱卑微的女佣,意义在哪?
尽管如此,沐桐依旧不会计较什么,再次从死亡的边缘醒过来,她的心性发生了改变,不愿多愁善感,也不想怨天尤人,也许一切都是天意,日子并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完美激光祛斑最好的医院,得到了重生的机会,就必然付出艰苦的代价。哪怕是这样被这个阴晴不定的薛家少爷处处针对,她也无怨无悔。
这样想着,沐桐吹熄了那仅有的一点点光源,躺在冰冷粗糙的木板上,拉了拉那一层不知从哪翻出来的薄薄的窗帘布,安然入睡了。
灰姑娘尚且有她的老鼠朋友和等待着她的白马王子,而自己的期待在哪里?也许除了对这个世界的留恋,自己对活着的期待,便没有别的了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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