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为金瓶梅开场-大有方略大有方略第 2 次推送《细读金瓶梅》系列第 2 篇本文正式题目为《金瓶梅的开卷诗》约法三章这次细读以崇祯本和张评本为?

曹操为金瓶梅开场-大有方略
大有方略第 2 次推送《细读金瓶梅》系列第 2 篇
本文正式题目为《金瓶梅的开卷诗》约法三章
这次细读以崇祯本和张评本为材料。
我不会照顾（也没法照顾）没有读过《金瓶梅》的朋友。
以下三本重要著作详谈过的我都不再重复，除非迫不得已。田晓菲《秋水堂论金瓶梅 》，黄霖《金瓶梅讲演录》，孙述宇《金瓶梅的艺术》（大陆版改名为《金瓶梅：平凡人的宗教剧》）夭水无邪。你们对金瓶梅的诸多疑问，这三本书基本都有答案。1
豪华去后行人绝，箫筝不响歌喉咽。雄剑无威光彩沉，宝琴零落金星灭郭跳跳。玉阶寂寞坠秋露，月照当时歌舞处。当时歌舞人不回，化为今日西陵灰。
此开卷第一诗也。于卷首置一开场诗，乃当时章回小说之成规，作用类似今日影视剧之主题歌。
此诗作者程长文，女，唐朝人。诗名《铜雀台怨》（一名《雀台怨》）。“豪华去后行人绝”，原诗为“君王去后行人绝”。崇祯本的修订者只改了这两个字。是的，这里要特别提一下。这诗不是笑笑生选的。《金瓶梅词话》的主题歌共有四首，分别对酒、色、财、气四大魔咒进行破解，金学家称之为四贪词。
有人认为四贪词胜过这首《雀台怨》，理由是四贪词对《金瓶梅》的主题揭示得比较完全，比较齐整。
对这种无聊的争论我一向翻白眼儿。比这更有意义的问题是崇祯本修订者为什么要选用这首诗。2
此诗作者程长文黄千格，生平不见史籍，其作品被全唐诗收录三首。我们再也找不到第四首。她有一首长诗《狱中书情上使君》，我们从中得知海城供求世界，她曾有丈夫，但丈夫很早就离开了她（原因不详），她一直独居，冰清玉洁。有一歹人，手持钢刀，潜入程长文的闺中，欲行强暴。程长文拼死抵抗，没让歹人得逞神田留美，却被歹人砍伤大观园平面图。那恶人去官府告她，官府将她关进大牢。程长文在狱中悲愤地写下这首《狱中书情上使君》。
稆长文是否解脱了牢狱之灾，我们不得而知。对她的生平，史籍没有只言片语周二毛，野史笔记也不曾报道。
铜雀台是古典诗歌的热门题材。程诗在同类题材中是否冠绝古今，这不是我曾大方能够评断的宋伊娜，而且也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匿名修订者就是选了这个生平无可考证的且蒙冤受屈的程长文的诗。
这才是重要的。
第一，《金瓶梅》的原作者兰陵笑笑生，和这个程长文一样，我们知其名不知其生平。程长文受冤，笑笑生也受冤，《金瓶梅》这部旷古巨作至今都背着色书的黑锅。
第二，程所咏叹的铜雀台是曹操下令修筑的。在曹操生前任娜瑛，这是曹操的凯旋门。在曹操死后，这是他的婢妾们为他的在天之灵表演歌舞的地方洛奇小册子。《金瓶梅》是西门庆的创家史。西门大宅，在西门生前是他的凯旋门，在他死后早安社区，（西门庆希望西门大宅是）他诸妻继续共处的家。曹操和西门庆都希望自己发明的共同体能够延续下去。然而，他们的希望都破灭了。3
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应该知道铜雀台的典故。曹操临死嘱咐身边人，要他们善待文工团的女同志，安排她们在铜雀台继续表演歌舞，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作为皇帝级别的（无皇帝名义）大人物陈龙象，死的时候不以苍生为念，不以革命为重，竟然把一批地位低下的女优放在心头，实在是皇帝中的异类，帝王中的奇葩，千百年来天津顽皮哥，一直有诗人评论报道，感慨唏嘘。
但是，如果你以为曹操死了都要继续好色，那你就太小人之心了。
按照当时的制度，帝王死后，他的婢妾，歌女，舞姬，要么去殉葬，要么被卖掉，反正横竖左右都是一个惨字。
曹操在遗言中明说，这些小妹子是工人阶级谢凌霄，勤奋刻苦，活得也不容易，我死了，你们就让她们在铜雀台为我的在天之灵继续服务吧。言下之意，就是命令后人不得把她们拖到他的坟墓陪葬花团锦簇造句，也不要卖掉她们。
不过，程诗所咏叹的，以及大多数铜雀台诗所咏叹的都不是曹操的仁慈与真爱，而是时间的长河必将淹没一切荣华富贵，显赫功名。任你是怎样的英雄，任你是怎样的美人，到头来都归尘土。
我知道你知道这是老调子分割人生。这种老调子理它做甚？我们说点新鲜的。4
铜雀台所标志的曹操功业，在历史上长期被黑。身为汉室臣相，却将天下收归曹家，不忠之罪，疯狂桃花运全文阅读正人君子皆不齿。倘若曹操起于草莽，那他砍死汉家皇帝自立为王，就没有这种骂名。付文丽西门大宅所标志的西门大官人的家业，至今都被诟病（当然口头上诟病内心里羡慕的人肯定占多数，但不管咋样，他毕竟要在口头上批判再批判）。西门之罪，一在于他不是农民或地主，他的财富不是他种出来的，二在于他娶的小老婆多是别人的老婆。倘若他是个地主，靠农业积聚财富海牛大大，并且只娶处女为小老婆，那卫道士也抓不到他的什么小辫子。
改朝换代是国史常态。娶一堆老婆梵哲希，生一堆子孙，来个四世同堂乃至五世同堂，更是儒家所褒扬的人生成就，也是王朝可资宣传的太平盛事。但像曹操那样改朝换代就不行。像西门庆那样创家就不行。
前文说过，发明、维护和更新秩序是人类社会永恒的主题。但这个过程是实力博弈的游戏，并不是抽象的道德演绎。劝善的动机是好的，但是否有效呢？这才是秩序发明者要考虑的。
儒家秩序在古典社会有效，不在于孔子多伟大，而在于政权选择了它。四书五经是国家公务员考试的唯一教材，朱熹同志的注释讲解是唯一的标准答案。你敢不孝，官府就可以砍你的头。倘若官府不再砍不孝子的头，也不罚款收监，那你写再多书来宣扬孝道都只是在骗稿费（骗赏钱）。
《金瓶梅》全面广泛地报道了整个社会的腐化。整个王朝，从上到下，驱动力都是恶。恶以权力和金钱为燃料，肆无忌惮地横行。善人遭殃，清官倒霉，恶人得逞，一直得逞美绝兽寰。即以西门庆之恶为例。倘若王朝的司法是公正的，是金钱无法左右的，西门庆的恶有机会演完整部《金瓶梅》吗？
能消灭恶的不是抽象的善，而是揍死恶人的拳头。善必须勇武，有原始的血性。善人必须贪食恶人的骨肉，贪饮恶人的鲜血。善必须是有力的。秩序发明者没有这种德性那溪那山，那他就是扯蛋。
西门庆不是正面人物，这是肯定的。但我一再提醒大家，他作为（负向）秩序的发明者，他是合格的。你可以反对他的方向，但不可否认他的德性。能让你发明正向秩序的可不是正能量鸡汤，而是这种德性。
武松是不是正面人物，我不肯定。但我能肯定，他不是秩序的发明者，也不是秩序的维护者，他是秩序的消费者。有他没他，历史不增不减。但西门庆是秩序的发明者，有他没他，历史是有增减的。
我们要从西门庆身上要吸取的教训，首先不是道德，而是如何避免秩序的无效。也就是说，如何发明一个真共同体，而非啸聚乌合之众。
对这首开场诗，我就遐想到这里。
细读金瓶梅系列
西门庆：一个失败的祖先

全文详见：https://p66p.cn/2075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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