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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凛冬:《视与听》杂志主编访谈特伦西·戴维斯 《当代电影》|-当代电影杂志人物研究访:尼克·詹姆斯译:董越 李二仕责任编辑:刘桂清版权:《


爱在凛冬:《视与听》杂志主编访谈特伦西·戴维斯 《当代电影》|-当代电影杂志
人物研究
访:尼克·詹姆斯
译:董越 李二仕
责任编辑:刘桂清
版权:《当代电影》杂志社
来源:《当代电影》2018年第4期
导演特伦西·戴维斯根据20世纪30年代的经典小说《日暮之歌》,经过长达十五年的完美改编之后,终于完成搬上了银幕。影片讲述了“一战”前,苏格兰东北部的一个农民家庭在穷困中挣扎生存的故事。
我10月份在英国电影学会(BFI)的伦敦电影节上采访了特伦西·戴维斯,不久之前,他的新片《日暮之歌》在英国首映。我之前从未看过他此番自信又友善的样子。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判断,因为我时不时地会在社交场合遇到戴维斯。事实上,今年夏天就在英国电影学会大楼外刘秋莲,我被带到一辆汽车后座去见他。那时他处境相当不容乐观。他还在因为剪辑的微小改动而争执不休——我敢负责任地说,整个电影制作过程中,剪辑阶段算是戴维斯最不喜欢的部分了。前不久,就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期间魅影修罗变,我还与他举杯庆祝《日暮之歌》。可以这么说,我见证了他情绪变化的全过程,从闷闷不乐到兴高采烈。他炯炯有神的眼光所透露出的信息,不仅包含了从开始创作《日暮之歌》的剧本,到现在这十五年间的马拉松计划终告成功,另外还包括他拍摄的《宁静的热情》——一部关于19世纪孤独的美国诗人艾米莉·迪金森的传记片。
一年完成两部的多产状况,这在几年前还是很难想象的。追溯到2007年,戴维斯七年间都没能找到电影投资,这件事成了包括我在内的许多英国批评家抨击英国电影协会(UK Film Council)的把柄。当然,首先对他的评价,离不开获得批评家一直赞誉的自传题材的故事片,包括从《特伦西·戴维斯三部曲》(1983),到《远距离声音,静照生活》(1988),再到《长日将尽》(1992)。于我而言,在那部敏锐而动人心弦的,由伊迪丝·华顿作品改编的电影《欢乐之家》(2000)之后,他愈发声名大噪钱枫勃起。这次文学改编尝试,堪称为他未来的作品确立了范式和目标。这看起来他的两部新片就是以此为标准;但是最终那部关于在利物浦成长的、敏感细腻的散文式电影《彼时,彼城》(2008),将他从电影产业的冷宫里救了出来。这部电影在戛纳放映,随后开启了以《蔚蓝深海》(2011)回归叙事电影的门道。

《日暮之歌》海报
《日暮之歌》是戴维斯对刘易斯·格拉西克·吉本(Lewis Grassic Gibbon)所著经典苏格兰小说的改编电影,是对苏格兰风光和四季轮回的一曲赞歌。戴维斯和他的摄影师迈克尔·麦克多诺创作出的影像异常绚丽,用65毫米胶片制造出了一场视觉盛宴欲火焚神。这是苏格兰东北部一个农民家庭的故事,有严厉的父亲约翰·古特里(彼得·穆兰饰),忠贞的母亲简(丹妮拉·纳尔迪尼饰),以及两个成年的孩子——才华横溢的克丽丝(阿格妮丝·迪恩饰),她放弃了学业,回归土地;她心爱的弟弟威尔(杰克·格林利斯饰),他痛恨父亲对待他的方式,很快就离开了。之后开始讲述克丽丝和当地男孩伊万(凯文·格思里饰)的爱情,悄然而至的“一战”为他们的感情铺就了一层阴影底色。这个故事中,徘徊不散的恐怖、被压抑的情感以及禁欲苦修的忍耐,都在这段如花盛开的爱情和迅速发芽的悲剧里弥散开来。
尼克·詹姆斯(以下简称尼克):你是如何发现了这本书?
特伦西·戴维斯(以下简称戴维斯):我其实是在一个星期日的晚上(1971 年),在BBC1台看到的连续剧,赵雅倩我每周都看,因为你那时候还无法录下来,必须等一周才能看到下一部分,所以我就去买了这本书。它很难读懂,因为是用多利安(苏格兰东北部)方言写成的。我很喜欢这部连载长篇小说。那时候我还在接受簿记员培训,所以这正是我想读的东西。我没上过大学,但一直都喜欢读书。数年之后,当我开始拍电影的时候,这个念头就一直盘萦在我心里了。
尼克:你能详细讲讲原著的写作情况吗?
戴维斯:没什么,就是一个故事,一部史诗。那时候我还没这种想法,只是在其中看到了丰富的戏剧性。我像对待自己喜爱的事物一样对待它,就好比对待我读的第一部小说《简·爱》。原著写得很烂,但是个好故事。我被薇薇安·海尔布隆(饰演克丽丝·古特里)精湛的演技深深吸引了,我一直都想着这事。决定要改编它的时候,我重看了这部小说,因为我看不到BBC的电视版本——其实我很高兴,要不然,那会束缚住我的手脚。六七集的体量远比两个小时的电影可展现的篇幅更多。(在电影里)你必须对文本的素材大刀阔斧,严苛无情。我们从2000年到2003年反复修改剧本。当最终定稿剧本的时候,我们就把它送去了英国电影协会。六个月之后,他们答复说剧本行不通。

《日暮之歌》剧照
尼克:你在创作剧本的时候,一个场景到另一个场景,这是如何完整建构起来的?
戴维斯:实际情况更没章法。我把所有镜头内容都写了下来——如果需要音乐就放进去……其他的想法就写在纸上,几年下来那些笔记堆在一起,你对于框架就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然后我把它写下来,一直手写。然后我休息一会儿,回来接着写。你一直在读这部小说。你想,“这太弱了,我怎么才能强化它的电影,我怎么才能清晰简明地把它展示出来,而不需要让演员告诉你?”那一直都是有趣的点。电影的力量,如果做得好,就可以捕捉稍纵即逝的时光。那些微小的东西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我先写结尾——结尾太感人了。不管我读几遍,依旧热泪盈眶,只因那满溢着人性的光辉。你写下初稿,心想:“不,这里和那里还需要更多的东西。那里需要再添点什么呢?”我只写了三稿,一次润色,然后就完成了拍摄剧本。
尼克:这是一部室内剧,所以演员的挑选至关重要。你和彼得·穆兰是怎样协调的?因为这里总回荡着你过去自传电影里常出现的严苛父亲形象。
戴维斯:我们和资深经纪人哈伯德夫妇一起挑选演员。我知道彼得·穆兰拍过非常暴力的电影《暴龙》(Tyrannosaur,2010),我说:“我不想看。”他们说:“要是我们发现它不暴力,你会看吗?”我说:“好,但是如果它很暴力,我就直接关掉杨孙西。”其中有很小的一场戏,有个人过去把他绑起来,效果看上去很棒,因为这不是表演。我说:“你觉得他会考虑我们的邀请吗?”星期二他来了,我说:“你住的远吗?”我以为他是从伦敦某个地方来的,他说:“我从格拉斯哥来的。男士银项链”我说:“我要是跟你在电话里谈就好啦。”他说:“可是我想见见你啊。”他真是太可爱了。非常有趣。他和我一样,都是十足的共和主义者。我们相处非常融洽。他赋予了那个角色温度。他的声音很好听,很亲切。他的声音总是很低沉,富有磁性。如果他的声调变得(邪恶)就愈加震撼,因为那是始料未及的。
尼克:阿格妮丝·迪恩给你留下怎样的印象?
戴维斯:哈伯德夫妇引介说:“我们愿意让这些人来试试。”然后有人点明说:“阿格妮丝·迪恩是个模特。”我对流行文化一无所知,对什么顶尖超模没概念。不管怎样,我走上楼,看到她在门外,就像个十一岁孩子似的。她的试镜最成功。
尼克:这部小说的序言讲了这片土地的历史,阿格妮丝的角色克丽丝与她对土地的眷恋紧紧相连刑侦风云。你在新西兰找到了那样的风光——你没想过在英国近一点的地方拍吗?
戴维斯:不崇山峻岭造句 ,我们知道自己无法保证苏格兰的天气,同时还必须展现四季。我们选择在新西兰拍侬本痴情,还有免税优惠的考虑。当我们到达新西兰时,遇到了那里五十年以来最恶劣的暴风雨,我想:“这下糟糕透了,我本来待在英国就能拍到这个,何必千里迢迢费这个劲儿。”然后天气突然放晴,三天半都是阳光灿烂。最后我们在苏格兰拍的时候,变数很大。很多结尾都不得不废掉,因为呈现出来的全是人们在灰色光线里走来走去。我们最后的成片,现在看起来好多了。因为是我们此后更多是在室内拍摄,拍出的效果更加有力量狄雨。我们抓住了它的本质成神郭少风,而没有浮于表面。
尼克:迈克尔·麦克多诺之前从未给你的电影做过摄影。
戴维斯:《蔚蓝深海》的摄影师弗洛里安·霍夫迈斯特没时间,我们只好看了很多摄影师。然后这个叫迈克尔的苏格兰小伙子就进来了。他身上有种特质。他拿出了一个小东西,深深吸引了我。“这是我自己做的。”他说道。那真是深得我心。
尼克:你对拍摄技术方面的工作参与的多吗?
戴维斯:我不懂那些。因此我总是事先做很多测试。我喜欢用少量的镜头,永远也记不住它们是什么。我永远都无法理解——就算在电影学院学了三年也无计可施。当拍摄对象出现在摄影机前,你向下看镜头,感觉就来了。技术而言就是这么回事。
尼克:跟我讲讲用65毫米胶片的想法吧。我是在多伦多的IMAX巨幕看的这部电影,那可真是震撼人心的体验了。你是如何想到这个决定的?
戴维斯:是弗罗里安提出的:“外景全用65毫米胶片,内景用数字摄影。”那将是最后一次使用摄影机和那些镜头,因为没人再拍胶片电影了——数字会全面接盘。他们把它转成了数字4K版本,看起来还是那么惊艳。拍摄的时候,我说胶片和数字的比例应该各占一半孟丹青。现在数字比胶片对光线的反应更加灵敏。
尼克:我们还没怎么聊《日暮之歌》里的苏格兰特性。你是怎么展现这一点的?

《日暮之歌》剧照
戴维斯:你必须做得明白易懂。美国人说他们永远也不会理解,必须得有字幕。怎么说呢,我才不会加字幕呢。他们能看懂就看,看不懂就算了。但是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因为有个场景里一个男人的话几乎完全听不懂——还是我写的对白!所以就用了一般的苏格兰口音陈一嘉。如果你在室内独白里用很多诗歌,就极富诗意和美感。吉本是用标准英语写的。我单独创作了百分之十的对话。我的模仿能力可谓一流的。
尼克:你是说对话还是室内独白?
戴维斯:都有。拍完《欢乐之家》的时候,我们拿给伊迪丝·华顿研究会的人看,他们说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她写的,哪里是我写的。那真是极大的褒奖。因为我遭遇并克服了方方面面的问题。只做百分之十的模仿还是比较简单的。
尼克:在你脑海里,从前的电影龙行都市,有没有和这个故事有相似特质的呢?
戴维斯:有的。比如《猎人之夜》(The Night ofthe Hunter,1955)。外景的话,《锦绣大地》(The BigCountry,1958)的一些部分很好。确实,还有《七对佳偶》(Seven Brides for Seven Brothers,1954)。
尼克:你对电影音乐的运用很独特。
戴维斯:那很重要。如果在某处放音乐是为了告诉你一些东西,就不该放了。只有一个例外,伯纳德·赫曼给《精神病患者》(1960)谱的曲。开头处必须呈现一种紧张感,他做到了。但是其他地方就要把你推向其他东西,你眼见之外更深层的东西。我十八岁的时候开始听古典音乐,有个流行的经典音乐专辑叫《百部金曲》,里面有《麦当娜的珠宝》(The jewels ofMadonna )。家庭服务频道有个叫艾伦·基思的主持人,他播放了格拉斯哥凤凰合唱团的《在那四月的傍晚》(Allin the April Evening )。那是由一个格拉斯哥的殡葬员发起的业余爱好者合唱团。我对此永生难忘。我写作的时候心想,那个一定要放进去。
尼克:你是怎么做到让阿格妮丝唱歌的?
戴维斯:那是我们拍她婚礼的前一天。我们几个人在房子里,非常冷,我们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唱了起来。我说:“我确定这是阿格妮丝。”我们走到她那边,我问:“刚刚是你唱的吗?” 她回答说,“是的。”我说:“好了,你现在得再唱一遍蜗牛集市官网。”那嗓音很可爱,非常轻柔。完全没有经过训练。我对每部电影的演员说:“我不想让你去表演,但是我会陪着你做到位。如果你做了一些改动航向黎明号 ,而我觉得还不错阿信蛋蛋妹 ,那就保留。”通过这种方式,你要给他们表现自己感受的自由。这样他们不“表演”,但却是更加有力量感。虽然他们得知道剧本的结构,技术也要到位,但还是要有感受。
尼克:拍电影最棘手的事是什么?
戴维斯:资金不足的压力总是会持续存在。因为我们都在冒险,经常会不得不删掉或者重写几场戏。我再也不想这么干了。这个过程非常不愉快,但又是必要的。另外,苏格兰的寒冷和泥泞张益宁,也带来了身体上的不适。
我必须用四位卢森堡演员(为了符合卢森堡参与投资的规定),我们挑的全部演员都是爱尔兰人。有个小伙子进来,看着就像是画家图卢兹- 罗特列克。(1)我说:“问题在于这个角色应该是个苏格兰人。”他说:“我的口音不是很纯正。”我说:“我知道了。”他们说:“你必须再招募一个卢森堡演员,这是规定。”最后一个人非常可爱,叫赫尔克里,他饰演殡葬员,我猜他会说:“全是老乡啊!那反而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董越,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2017 级硕士研究生;李二仕,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副教授,100088)
注释:
译自英国《视与听》(Sight and Sound )杂志2016年1 月刊第33—35页。
(1)英文为Toulouse-Lautrec(1864-1901),法国人,出身贵族,自幼残疾,是一位后印象派画家,也是近代海报设计与石版画的艺术先驱,有“蒙马特之魂”的美名。
编辑:梁立志
校对:高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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